“孙娘子这数日都不见踪影,莫不是真如传闻所言,柳厨吃里爬外,竟是真打算为了独霸任店处,连自个的师傅都弃了?”
“库房里头,上好的雪花酒是掌柜的新得的至宝,白矾楼处与任店素来不分你我,二东家且随小子一道去拿了些。”
任店,后首,泥灶房内,
满面皆是诚挚的柳程面上丝毫未有怒色,上上下下打量了这人物,彭西也是轻笑出声,“柳厨如今这故做诱饵弹他的架势,越发是厉害,也无怪阿兄总说,任店处有柳厨一人,抵得过那禁军营地处千军万马。”缓缓起身顺道将手边一应果子都拾掇了重新规制到带来的食盒里,彭西也是干脆利落转身就走。
早是在外头久候多时的一众小子们眼见着彭西这般模样,原本便是惴惴的心越发是不安,可还未等有胆大的要往内里去,便见着柳程已然是一身常服提留着提留明显是要外出。陈二狗早是迎了上去,“师傅,这都快午饭点了您怎么”
“白矾楼处好意,我任店处,自然也得有表示,”
“我等小民,要这许多弯弯绕作甚,程哥儿,你少给老娘和彭西那小子学这些有的没的!”
“孙娘子?”
“怎么着,二狗,你也不想老娘回来?”
仿若从天而降的孙二娘开口便是怒骂,一众小子却是个个不由得都松了口气,只是,个个飘向柳程的目光都不免好奇。
方才那里间彭西和柳程的话大家伙可是都听的分明。这孙二娘许多日不露面外头的话早是传的沸沸扬扬,如今神不知鬼不觉就露了脸偏生还这般模样,果然传闻虽不全然能信,却也有几分真?
任店处这对人人都羡慕的师徒两个,如今真是闹掰了?
“你们这些小子作甚,今日我任店处还要不要开门做生意了?柳程,你师傅不过是出了趟门帮老娘办差,你就是这般领着小子们胡闹的?”
“柳程有错。”
“你小子罪过当然不小,别以为老娘不知晓如今这大街小巷那些小话传的,连彭西这小子都看热闹不嫌事大来凑热闹,真以为我任店处好欺负么?”
“杨楼处掌柜的,方才遣老妇给掌柜的捎了不少好物,如今已是都在掌柜的屋头。”
张氏的面色终于变了,孙二娘的笑却越发大,“东京七十二大酒楼,都是一样的紧密,难不成我任店处和白矾楼亲厚了些,杨楼那处的示好,就要全都拒了?”目光扫过一众都变了脸的小子,孙二娘的笑也尽数消失,“二狗,库房那头今日多了不少食材,这杨楼处的便宜,我任店后厨之人,个个都有份!”
“孙娘子可知,方才白矾楼处,受了好大一顿训诫!”
“彭大掌柜既是敢做,这后果如何,自然都要当得。”
任店,某屋内,
看着不请自来满面阴郁的青年男子,孙二娘也是冷笑出声,“娘娘今次画虎不成反类犬,若非是官家顾念这多年夫妻情分,怕是这中宫的位置都保不住,主子都受了这后果,彭大掌柜不过略丢了些脸面,白矾楼东京第一大酒楼的招牌还在,还是打着白矾楼扩建不符合规矩的名号,官家已是足够给面子,若你这般白目不知轻重,也死不足惜。乱世人命不值当,难不成大掌柜的当真以为,白矾楼处的掌柜,比起那城外的流民,高贵到哪里去!”
“孙娘子这话,是话糙理不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