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宣和四年,七月,敌烈部反辽。时有夏国遣使至辽妄图修好,大宋闻之,举朝皆惊,时朝堂之上,王黼以辽天锡帝耶律淳死,正是天命所归大宋为由,恳请上出兵辽地,以求收复百年失地,上闻之,以为然,遂拟诏准奏,又复命童贯、蔡攸治兵,遣官往制江、淮七路,治杭州,以供馈饷。遂取经制钱,为东南七路之害。是有辽国旧主天祚帝闻耶律淳身死,意欲重回古都,却不成想还未等成事,八月,便有金太祖袭辽天祚帝于大鱼泺之事,辽军溃于石辇驿。天祚帝复遁。消息传至大宋,宋主颇有惊慌,又有金使高庆裔至宋,奉国书以进。庆裔,渤海人,桀黠,知书史,虽外为恭顺,而较求故例无虚日,如乞馆都亭驿,乞上殿奏事。宋以两国往来之议未定,请待他日,庆裔遂出契丹例卷,面证宋廷之非,请载之国书,宋廷不得已,皆从之。时天下闻之,皆怒骂宋主昏聩,叹曰,“古语有云,唇亡齿寒,今有辽国先例,大宋之处,若有一日也如辽国一般无二, 也在意料之中!”
-前言
“糟姜制成,需得取新鲜生姜一斤,用干布擦去泥土,不能见水、不能损了姜皮,在太阳下晒得半干即可,之后准备一斤糟、五两盐,与姜一起拌匀,然后装入瓮中。一定要在社日前来糟,否则错了时辰,入口便失了口感,糟腌小菜佐粥食最是爽口,任店处这数日早饭时粥食消耗最多,旁的糟物也得预备些。今日早市处得的那许多茄子,洗净后切成三角块,在沸水中焯一下捞起沥水,然后用布包着榨干水分,再用盐腌一晚上。第二天在太阳下晒干,用姜丝和紫苏拌匀,将熬得滚沸的糖和醋汁泼在茄子上,浸泡一会,之后收贮进瓷器内,过些时日开封吃着也颇有滋味,还有那些瓜物,一应都能制成佐菜。还有今早那道水滑面,吃着虽好,那面片却是能多软和些,下回再做,用十分白面揉搜成剂,一斤切作十几块,放在水里,等面性发得十分满时逐块揪拽,下到汤里煮熟。面片揪拽得越宽、越薄,吃着越是舒适爽口,还有那浇头上面,也可多花些心思,后厨这头,多得是酱料,用芝麻酱、杏仁酱、咸笋干、酱瓜、糟茄、姜丝、腌韭、黄瓜丝等做浇头,再加些煎肉进去,滋味会更好。如今虽说肉食越发价贵,可煎肉多出来的油料却也能用作旁的菜色中去也不至浪费……”
安静的后厨中,柳程不疾不徐的声响便是隔着一扇门也听的分明,内里偶尔能听闻窸窸窣窣仿若在纸上描画的声响,可也只是一瞬,片刻之后却也是被清幽的男声所打断。
室外,早已是伫立多时的来客也是轻笑出声,身侧一道不善的眼神瞬间而至,来者,乔装而至的康王赵构也是眉头挑起,“子能以为,本王有错?”
“小人不敢,只是这后厨污糟之地,王爷天潢贵胄,实不该前往。”
“本王以为,高丽那处地界子能往来这许多回,见惯那许多上不得台面的魑魅魍魉,会喜爱这人间烟火气。”
“殿下慎言!”
来者,方才从高丽奔丧归来的张邦昌面上尽是忍耐,赵构却是笑容越发大,正待开口却也是被突如其来一声打断,“张大人所言未错,王爷这般,却也属实是让任店处为难,后首厢房那处已安置妥当,还请王爷移步,莫要让小人们难做。”
“柳厨这话,倒是真不怕本王开口计较。”
赵构嘴上虽不饶人,脚下的步伐却也是飞快,深深看了柳程一眼,紧随其后的张邦昌却也是匆匆跟上。
两位年岁相仿的贵人虽是只往来一瞬,可明摆着一众早是看出不对的小子们心都已经乱了。
目光扫过一众面色迥异的小子,最后落到最里边一直低着头的小子身上,“小六子,你与我一道出门,二狗,今日午饭,你且领着大家伙做好。”
“是,师傅。”
陈二狗面上尽是坦然,浑不似身侧面色已然全变了的小子。
便是隔得老远,都能看得出这小子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