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果子自归来京城,还未曾像今日这般与老子说这许多话,这小子和他那老子一贯是相像,从来都是好货都憋在肚子里,可今日一早归去便是拉着老子推心置腹这许久,怪道人人都说任店处最会调教人,今日老子从这周果子身上,可算是明白了。”
泰然便在柳程身边的桌子坐定,开口便是阴阳怪气的彭西面上难掩恼怒,可柳程却仿若浑然未觉,径自只是往柜橱里将早已是安置好的粥食拿出放到彭西跟前,熟悉的清幽中夹杂的苦味让彭西面色分外难看,可也只是一瞬,随即他便是很快整碗拿起“咕嘟咕嘟”便是喝了个痛快,苦中夹杂着蛋丝丝甘甜的滋味让彭西的面色越发难看,倒是柳程终于是缓缓开口,“大顺散非是药物,不过是为着身子保养,多加些蜜饵也无碍。”
“柳程,你少与老子打马虎眼,别以为老子不知晓是那吴永不成器的儿子被那有心的蒙蔽险些害了你们任店所有人的秘闻掩盖的极好就没人知晓。”
“彭西,你在混说什么!”
“阿兄?”
“后厨那头如今都忙成一锅粥,你小子居然还有闲心在任店处闲话,真以为阿兄不敢对你如何么?”
彭东丝毫不客气上前便是拎起彭西的耳朵便往外走,虽说是兄弟,可明摆着是高半个头的彭西就任由亲哥哥揪住耳朵躬着身子往外走的模样,如何看,都是心悦诚服的紧。
所谓兄友弟恭,便是从这细微小事处,都可见一斑。
“彭家兄弟俩能在白矾楼处到如今都屹立不倒,这演戏的功夫,自然也不是一般人能比。”
“朱总管。”
“大掌柜的要我来与你说一声,你都数日未曾归家,如今任店处没甚要事,且回家休息两三日再来也无碍。”
“好。”
“·······”
安静的泥灶房内,原本还在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锅子因着无人看顾,明显是热气少了些许。
原本还伫立在原处的朱山已然默默上前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眼见着原本是微弱的火苗又大了些许,他方才默默起身便是往锅台处去,只是还未等手触碰到锅盖子,有人便是已动作比他快一步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内里撒了一把,“阿爹莫怪,孩儿这数日担惊受怕的,如今这吃食中多谢甜味,也能小节些苦闷。”
满身狼狈尽是疲倦的朱大柱眼神却是亮晶晶,朱山原本紧绷的心弦到底也是松快些许,“你且坐着等,这边交与阿爹便是。”
“阿爹果真从来都偏心阿兄,竟是没瞧见孩儿这么个大活人么?”
“二柱,你,”
“如今你的轻功比起从前更精进,居然连阿爹都能骗过,阿弟,你该高兴才是。”
起身拦在父亲跟前,朱大柱的面上尽是坦荡,“阿爹息怒,此番往城内暗处平定那些细作,孩儿也多得阿弟相助,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有阿弟在一边,孩儿也总好过依仗旁人。当初阿爹要阿弟其武从文,就该想到会有这一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