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辉抬眸看了他一眼。
陆昭苦笑一声:“你不知道吧！忠义侯府夫人方如燕，年少时和当今天子青梅竹马，本以为两人会是令人艳羡的佳偶天成，可不知出了什么缘故，两人大吵了一架。及笄后她便被赐婚为当时还是世子的父亲。”
“然而新婚之夜刚过，第二天父亲便被派去了战场，巧合的是，母亲怀了身孕。直到孩子出生，父亲才功成归来，顺利袭爵成了忠义侯。”
“可谁也不知道的是，父亲在战场上度过的将近十个月期间，曾遭受过好多次刺杀，好不容易才挺了过来，班师回朝。而在我十三岁时，从无作战经验的我竟被圣上安排参战，幸好父亲担心我，亲自披军挂帅，和我一同去了战场。”
“我在皇城的好名声也是因此而来，他们都以为是英雄出少年，圣上慧眼识珠。可这些都是被逼出来的啊！”
陆昭不无讽刺地笑着，感慨着曾经。
姜星辉此时已经双眼含泪，同情地看向了陆昭。
“那你说，辉儿，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和父亲要经历这些？”
他凄然一笑，继续说。
“而我的母亲，在生下我没多久后，意外知道了父亲战场上的经历，与此同时，我外祖家方家人也出事了，或许是这一切打击太重，母亲生了重病。无论是父亲还是我，她全都不认得了。也就是那时候，父亲纳了花姨进府，从小便代替母亲照顾着我和府上一切事务，我也侥幸活到了如今。”
陆昭说完，姜星辉再也忍不住地紧紧抱住他，抽泣着。
“对不起，夫君，我不知道，这些我都不知道。”
“没关系，辉儿，没有救得母亲我也很愧疚。可是我更害怕失去你，我害怕圣上会借此抄了侯府全家。”
两人依偎在一起，温情诉说着，之前的隔阂慢慢消融不见。
“那怎么办？夫君！若是......一直针对侯府，我们该怎么办？”
哭完之后，姜星辉才理顺了思绪。
无论如何，她已经和侯府绑在一起了，侯府兴，她则兴，侯府亡，她也亡。
陆昭眼神闪了闪，“不知道，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无论如何，侯府决不能被他抓住任何乱子，否则......”
后面的话没说完，姜星辉便点头应是。
看着妻子忧心忡忡的模样，陆昭有些不忍心，便开口安慰。
“辉儿，你放心吧！这事有我和父亲操心，你不要再担心了，肯定会有生路的。”
门外，一名侍卫面无表情地悄悄挪开了距离。
......
姜月舒认真地听着探子传来的消息，若有所思。
陆昭所说的故事听起来极为合理，让人一时找不到漏洞。
可侯府夫人的话又不可能是假的，那他一定还隐瞒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