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诗柔抬起手抚掌,似笑非笑地凝着顾若翾故作从容的姿态。
“厉害……没想到你这农妇,居然看破了我们的筹谋,且不动声色地隐忍着,一步步地反将了我们一军。”
“既然事情全都撕开了,那你有没有想过,自己该如何脱身?”
这个农妇挺会装模作样的,居然还敢在她面前从容不迫地承认自己所行之事。
她就不信,这个农妇会不怕死?
顾若翾的眼睛没有任何温度,直直地迎上秦诗柔的目光。
“郡主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青天白日的,你想要直接草菅人命吗?你别忘了,刚刚那些百姓可都看见,我在这个茶社这个房间。你对沈聿臣的心思,他们也都猜到了……但凡我有任何意外,一定会有人怀疑到你的身上。”
秦诗柔满脸都是嘲弄,她没有丝毫的忌惮与畏惧:“呵……那又如何?”
“你不过是一介农妇罢了,我杀死你犹如捏死一只蚂蚁这样简单。你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就算你死了,这京都有谁人会在乎,有谁会愿意拼着身家性命,为你申冤报仇?”
“呵……难道是那些自身都难保,贪生怕死,低贱迂腐的百姓吗?他们犹如墙头草,风往哪里吹,他们就往哪里倒。怎么,你还将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顾若翾抿着唇角,淡淡地凝着秦诗柔得意而张狂的眉眼。
秦诗柔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顾若翾的面前,她居高临下的凝着她,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你真的太高估自己,太高看那些百姓了。今日,你死了,就像是一滴水滴入了大海,根本就翻不起任何的波澜与起伏。”
“求我……如果你现在肯下跪,向我求饶。或许我还能看在你曾经陪着阿郎,吃苦共患难的份上留你一个全尸,让你没有任何痛苦地死去。”
沈聿臣的脸色泛白,他的薄唇蠕动看向顾若翾:“翾娘……夫妻一场,我也不想看你落得太过凄惨下场。你……你别和郡主硬碰硬了,否则,你的下场一定会比初云还要更惨。”
“你别逞能了,就低下头服个软,向郡主下跪求饶吧。翾娘,今生是我负了你……是我混账。若有来生,希望你别再遇见我。”
他说罢,便扭过头去再不看顾若翾一眼。
他现在自身都难保,他所有的荣华富贵,所有的前途如今都系在秦诗柔的身上,他决不能再表露对顾若翾的任何愧疚。
顾若翾忍不住轻笑一声:“所以郡主要杀我,你身为夫君……非但不会救我,你是要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她弄死吗?”
“沈聿臣……男子汉大丈夫,你浑身上下哪里还有半分属于男子的气概与尊严?为了所谓的功名利禄,你居然像狗一样跪在她的面前,向她摇尾乞怜。你可真是丢男人的脸……更是丢了你沈家的颜面。倘若你沈家的列祖列宗泉下有知,非得被你气得棺材盖都要合不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