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不过短短的一个多月,他这妹妹居然将沈聿臣看得那么重要。
重要到几乎超过了他这个皇兄。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他心里极为不悦。
顾云珠紧紧地攥着拳头,她竭力忍住心底的愤怒与恨意。
“在皇兄心里,我这个妹妹应该也不重要吧?”
“毕竟,你连亲母都能牺牲,说不定哪一天,我也会成为你手中的弃子。”
宸王的心猛然一沉,他脸色铁青的看着顾云珠,他连忙扫向四周,见没有闲杂人等,他这才不禁松了口气。
他暗暗咬牙,低声警告顾云珠:“那样的事情,你怎能总是挂在嘴边?倘若传出去……本王岂不是要被父皇怀疑了?”
“云珠,你是想让皇兄死吗?倘若本王出事了,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吗?太子与嘉阳,他们虎视眈眈,恨不得随时捏住我们的把柄,将我们兄妹二人置于死地。在这种关键时刻,你就算帮不到本王,也别给本王惹麻烦好不好?”
顾云珠的眼眶里盈满泪水,她知道自己这样的状态是不对的。
她与皇兄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倘若皇兄出事,她自然也不会好过。
可她就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我……我就是无法释怀。”
“皇兄,你知道我这几日,夜夜都做着噩梦吗?母妃她每一夜都入睡,都哭着对我说,她死得好冤,她好痛苦。”
“皇兄,你有一次梦到过母妃吗?”
宸王气急败坏地指着顾云珠,他忍不住低声吼道:“够了,已经死去的人,你能不能别总是提起?你是存心要找本王的不痛快吗?”
“你有这闲工夫,该好好的查一查,你公主府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好好的为何会走水,好好的,翠荣与周氏为何会死于水井中。”
顾云珠想起翠荣,她盯着宸王的眉眼问:“皇兄,翠荣死了……你心里有一丝丝的难过与不舍吗?”
她不信皇兄会是无情冷血的一个人。
难道在他心里,任何人的生死,都无法牵动他的任何情绪吗?
宸王眼底满是轻蔑与不屑:“一个卑贱的婢女罢了,她值得本王难过吗?云珠,你能不能学学嘉阳,别总这样钻牛角尖,别总给本王找不痛快?”
“如今你怀个孕,脑子难道都跟着笨拙起来了吗?以前的你,可不是像现在这样多愁善感,动不动就哭泣、痛哭。”
早知道顾云珠会因为沈聿臣而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他当初就不该让沈聿臣成为驸马。
想起沈聿臣,宸王的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他去了内室,看了沈聿臣一眼。
沈聿臣还是昏睡中……沈云惜守在床边,正照顾着沈聿臣,宸王冷不丁地走进来,她吓了一跳。
她连忙拘谨地跪在地上,给宸王行礼。
宸王眸光闪烁,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你是……”
沈云惜连忙回道:“我是驸马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