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辆板车堆积在一起,他们躲在板车下那些滚石箭雨一时半会儿的倒也打不到他们身上。
哪怕是对着上面喊话时,林湛也还没有从板车下方钻出来,只是刚从谢辞渊口中听到了沙漠之鹰来历的云九倾却觉得林湛这话说的无脑至极。
只是她虽觉得无语,但林湛毕竟是官,遇到匪徒问话倒也理所应当,便没有吭声。
只是她才腹诽完,就看到王靖康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冲到了林湛面前,而后死死的捂住了林湛的嘴。
速度快的云九倾都没看清楚她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正觉惊讶,就听玄烈震惊道:“他从哪儿冒出来的?”
该说不说,玄烈很精准的说出了他的心声。
只是王靖康实在出现的突然,无人能解答他们的疑惑。
彼时王靖康正紧张兮兮的捂着林湛的嘴,慌张道:“你不要命了?
这些贼人乃续存百年,连朝廷也对其束手无策的沙漠之鹰,挑衅他们,你自己想死,别拖累我们大家!”
云九倾和谢辞渊闻言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
王靖康多次押解流放的犯人,对时常出没于这条路上的匪寇有所了解当是正常的。
可峡谷地势特殊,到现在为止所有人都还没见过匪徒的模样,王靖康就笃定对方是沙漠之鹰,云九倾不由得有些好奇,“敢问王爷,你是怎么知道那些匪徒是沙漠之鹰的呢?”
“他们行事历来如此。
只要不是必须,就不会跟人发生正面冲突。
尤其是像是我们这般同行人诸多的,他们就会从青石峡到三响岭这中间将近三百几的地方选择合适的位置设伏。
通过滚石,箭雨,泼热水,乃至装神弄鬼之类的法子将行人困在一处易攻难守之地,耗尽他们的耐心和体能,在对方饿死累死之前出手。
咱们今日所遇之事,不就是他们故技重施的结果吗?”
云九倾一想还真是。
哪怕是对方已经在对着他们叫嚣了,而下面的众人已然没了什么反抗之力气,外面的滚石和箭雨还是没有停。
的确很有些要耗尽他们体能的意思。
“但是,既然要耗尽我们的体能,他为什么还要与我们叫嚣呢?
就默不作声的攻击不是更能给人以压力,更快的瓦解人的心理防线吗?”
虽然谢辞渊尚未来得及具体解释,但云九倾大概也能猜到那所谓的沙漠之鹰不是一般的匪徒。
能想到那样的经营模式的人,绝不可能不知道怎么样才能震慑到猎物。
这种时候叫嚣,只能说明他们是故意的。
青石峡易攻难守,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沙漠之鹰在这里设伏不足为怪,可他们如此着急的暴露自己的身份,就很奇怪了。
“禀王爷,的确是沙漠之鹰,但带队的是他们的半面鹰。
而且,他们在外面所备用之箭不是峡谷里用来吓唬人的这种涂了黑漆的木箭头,而是杀伤力极强的精铁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