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神色多多少少都有所变化。
只有那个叫阿古的少年坚定道:“我跟您走。”
云九倾淡淡一笑,“不急,我明日卯时才走,给你们一晚上考虑的时间。
考虑好了也不用来告诉我,明日卯时准时出现在门口便可。
记住,是准时,错过一息,我也不会等。”
话说完,她转身走人,“走了,我怎么说也是远道而来的,你们这些临时的东道主不打算招待招待我啊?”
宴宁巴不得她多留几天,忙不迭把人往大殿引,“九爷请!
我天枢营这些弟兄们老早惦记着想一睹九爷真容呢,末将带你四处逛逛?”
两个月过去,鹰巢从外表上看并没有发生什么太过明显的变化。
可走在其中,偶尔和巡逻的士兵打个照面,云九倾便知道,土匪和军队给一个地方带来的影响是截然不同的。
“逛就算了,从穆勒川行至此处,累得够呛,明日还要回去,你就让我歇会儿吧。”
云九倾一路走过去,也是不跟宴宁客气,“来得突然,你也知道我这孑然一身的,要啥没有。
还得劳驾宴将军帮我准备一辆马车,囤积好我方才说的物资,不然,我方才的话就成吹牛了。”
鹰巢一战,云九倾是救过宴宁和诸多天枢营弟兄们的性命的。
而且宴宁对云九倾的佩服更是刻在骨子里,难得有个机会报答云九倾一下,宴宁当即爽快道:“这不是问题,末将稍后就着人去准备。
不过九爷,您,真的要带着他们徒步回穆勒川啊?”
宴宁对云九倾要做的事情不加置喙,但考虑到鹰巢到穆勒川的距离和中间的路况,还是忍不住为云九倾捏了一把汗。
云九倾不答反问,“从善州到鹰巢,快马加鞭四五日就能到,我和玄烈却走了将近二十天,你可知这是为何?”
宴宁当然不知道,毕竟在他心里,在这种天气、这种路况下,除了急行军的军队,其他人千里的路赶个二十天其实是很正常的。
甚至有人赶一两个月,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玄烈深知自己这位同僚的性情,不忍看他为云九倾的一个问题绞尽脑汁地思索,笑着为他解惑,“来鹰巢的路上,九爷特地放慢了速度,将他们要走的路走了一遍。
有危险的地方,九爷会出手帮他们的。
没有外力干扰,只要那些人有足够的毅力,一个月赶至穆勒川不成问题。”
宴宁纳闷,“可是,这样的徒步越野有什么意义呢?
难道让他们走这一路,就能让他们从一群不知所谓的普通百姓变成训练有素,骁勇善战的将士吗?”
宴宁自己就是带兵的将军,他练兵时从来不手软,在天寒地冻的时候越野千里,他不是做不到,而是觉得没必要,不理解。
云九倾坐在宴宁亲自搬过来的椅子上兀自淡定,“这些人是我队伍的基石,每一个都对我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