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宫门上锁的时间,四阿哥才扶着苏培盛颤颤巍巍的回到南三所。
天冷了,竹息才生了孩子,四阿哥怕把寒气带给她,在主殿烤了好一会儿的火,才向偏殿走去。
偏殿里竹息正搂着妹妹唱数鸭子,这是她儿时母亲给她唱过的,“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嘎嘎嘎嘎,真呀真多呀。
数不清到底多少鸭。
数不清到底多少鸭。”
四阿哥在门口听着里面的歌声,推门的手迟迟未用力,怕打断它。
这是他从未听过的摇篮曲,是竹息给孩子们编的吗?
唱歌的腔调怪模怪样,可那温柔的语气,饱含着母爱。
这就是一个母亲真正疼爱喜爱她的孩子时,会做的事情吗?
比四阿哥手更快落下的,是眼泪。
乌嫔为哄十四弟所唱的摇篮曲,不计其数,却一次也不曾为他唱过。
他早已把乌嫔抛之脑后,可今日,为何自己还是难过?
是羡慕,羡慕自己的孩子有竹息这个额娘。
是庆幸,庆幸自己的孩子有竹息这个额娘。
还不待四阿哥整理好思绪,“咯吱”一声,四阿哥不小心撞到了门扉,久跪的腿还发着软,站不稳。
“谁?”
久等人不进,敬和走过来看是怎么回事,她以为是哪个大胆太监在这偷偷躲懒,拉开门扉却发现是四阿哥。
“见过四阿哥。”
四阿哥大步踏入,忽略膝盖的疼痛,故作无事的走向竹息。
“姐姐今日怎么样?”
竹息并未拆穿他,
“挺好的,就是我和孩子们都想你。”
四阿哥听的眼泪汪汪,“姐姐,对不起,我今天在忙…”
竹息头压着四阿哥肩膀,手好似无意间按在四阿哥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