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这个时候,朱翊钧已经禁欲超过二十四天了。
一听在这个时候,自己竟然还有机会能领略一番俄罗斯的美纸……
他肯定是动心的,即便心不动,身体的某个部位也动了。
朱翊钧让陈矩伺候着自己写字……
他站在御案前,踌躇了片刻后,便提笔写道:“男欢迷豹室,声色意陶然。广纳娇娥众,常耽逸乐绵。修道希神佑,求仙冀寿延。方士围身侧,丹丸入口咽。纵有凌云志,迷途误盛年,朝纲抛脑后,社稷起烽烟……”
而一旁的陈矩看着陛下写字,脸色变得越发谨慎起来了。
男欢迷豹室,声色意陶然,这句话怎么听着那么像武宗皇帝陛下呢。
广纳娇娥众,常耽逸乐绵,这不是在说先帝吗?
修道希神佑,求仙冀寿延,更不得了,这世宗陛下也有份啊……
看完朱翊钧写的这首打油诗后,陈矩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寻常的时候,陈矩就已经开始夸好字,好诗了。
朱翊钧将毛笔放下,而后从上到下看了一遍……他的神色复杂难辨。
而后他抬眼看向陈矩,似笑非笑地问道:“陈矩,你看朕写的这首诗,是否有些韵味呢……”
陈矩心中一凛,赶忙躬身道:“陛下这诗写有韵味,只是……这些事皆为过往,写出来,不太好吧。”
他可没有胆子对这首诗评头论足。
朱翊钧轻轻一笑,带着几分玩味,“你啊,倒是谨慎。朕写此诗,不过是心中有感,你觉得朕是在嘲讽武宗皇帝,实际不然,朕只是在警醒自己,沉迷享乐,误入歧途,是君主的大忌。”
这首打油诗,朱翊钧还真的没有把自己的皇爷爷,跟父皇给算进去,他只是记叉了,他觉得武宗也养着方士……搜罗美女……
虽然朱翊钧心里面是这样想的,可在陈矩看来,确是一首打油诗,调侃了三个君主。
“朕不想重蹈覆辙,可这宫中宫外,各方心思复杂,就如冯大伴收那罗斯女子……让朕心不能安啊……却也怪罪不了他……”
陈矩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只盼着陛下莫要再问自己。
朱翊钧沉默片刻,拿起写好的纸张,说道:“这诗,虽写得随意,却也是朕的一番思量,毁了也可惜了。不要在人前示人,拿去裱一裱,收录起来……”
陈矩赶忙应下,小心翼翼地接过纸张……
“是,陛下。”
等到陈矩下去之后,朱翊钧便回到了御台龙椅之上,刚刚坐下身去,便有宫人来禀,海瑞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