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包内只有我和他二人,婉言和野鹤不知去向。
我因为白天那事劳心伤神躺在床上,听完颜阿骨打继续讲他‘兄弟’的故事。
“出发前他暗下决心定要多拿几个人头,可真的到了战场碰到的都是刀刀致命的攻击时,脑袋全是蒙的。敌人训练有素,作战很有套路,而我们平日都是拿猎物作为目标,攻打敌人毫无章法和配合,在他好不容易射穿一个辽兵的胸口,想要急于想要砍下他的人头,完成他人生第一大坎的时候,殊不知另一个辽兵就在他背后一米处伺机而动。”
“天哪——那怎么办,这太凶险了吧。”我瞪大眼睛,不由地紧张。
“好在弟弟一直蹲守在暗处。当时,那辽军的刀已经在我鼻尖处停下,我抬头看时,弟已经用箭从后方射穿了他的脑袋,箭头处还挂着他的脑浆和眼珠子……当时啊……我浑身都湿透了,全是虚汗!”完颜阿骨打说。
“哦……原来如此……”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小萨满,你悟到什么了?”完颜阿骨语重心长地问。
“怪不得你那么信任你弟弟,原来有如此渊源。你们自小就有足够的默契和信任,可以把前胸和后背毫无保留地教给对方。”我说。
“嗯——”完颜阿骨打认真思考了几秒,随后抿嘴皱眉。
“小萨满,你在说什么呢,这是我在说我一个小兄弟的故事呢,什么我和我弟弟。而且,讲这个故事的重点是告诉你,手上沾血并不可怕,手上流血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沾血和流血是因为什么。”完颜阿骨打语重心长地说。
他琥珀色的眼睛凝视着我,如同草原夜晚璀璨的繁星给予大地光明与安宁。
我低头沉思。
“今天,我之所以如此,是我想替那位可怜的女子讨公道。”我思考几秒说。
他耐心地点点头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还想杀鸡儆猴,告诉其他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们哪怕立再多功,也不能以下犯上,居功自傲,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无法无天。”
“嗯,很好。”完颜阿骨打点点头,摸了摸我的脑袋,凑到我跟前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