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罪萨满。”我指正道,“都说落魄凤凰不如鸡,如今我获罪却还能像以前那样自在已经很知足了,哪还能再端起个架子。”
双眉浓密而挺拔,略上挑,微显清冷之气。
“你还真是跟以前不一样了。”完颜吴乞买说。
“那是,经历那么多事,人总是要成长的。”我也没多想就回道。
然后在堆砌灶台的过程中思绪偶然又飘来他刚刚的那句“你还真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这人一般不爱讲话,但凡讲出来都别有深意。他是在暗示什么吗?是在夸我,还是在暗讽我?……嘶……他是想告诉我我哪里有不妥的地方吗?”
就此,这句话就一直如魔咒般萦绕在我的思绪里,如沙般堆积。
最终彻底突破我的心理防线,我放下满是泥巴的手抬头看向一直盯着我的完颜吴乞买:“你刚刚是在暗示什么吗?是在讽刺我吗?还是咋滴?”
他没回我反倒呵呵一笑,若雕琢之佳作的高颧突显面庞洋溢罕见的笑意道:
“我收回之前的话,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这让我不禁撇嘴:“这哥俩性格还真是不一样,要是阿骨打,他肯定跟我直说。哪像这位,说个话,说半句留半句,打哑谜,搞得人要费劲心思的猜他的深意。”
于是我很是不满地低下头继续垒我的灶台。
“这是干什么的?”完颜吴乞买突然问话。
我抬头,看到他正指着我们扣在树枝上的简易爬梯。
“爬梯。”我说。
“那个山洞?”完颜吴乞买一下子便看出梯子最终走向。
“嗯,对。”
“给那些孤儿的?”
“他们现在有名字了,不是孤儿了。”我继续说,“除了他们还有我。”
“那这梯子可不够结实哦。”他说。
“临时的,后面下山再做结实一点的吧。”我回道。
说完我便又回过头继续搞自己的小工程,因为一开始的分心,灶台有点歪,出风口还有点问题。等我把灶台垒完,猪肉也腌好了。
令我意外的是,当我起身回头舒展僵硬的身躯时。发现树桩上竟覆着粗壮坚固的爬梯。
“他居然帮我把爬梯搞好了?”我震惊。
而完颜吴乞买还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清冷模样,对此事只字未提。
“无事献应勤,非奸即盗……他……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
“我可是他的嫂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