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赶紧把帅印交出来!”卢绾怒发冲冠,双目圆睁,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在营帐中回荡,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赶紧滚下来!”樊哙更是暴跳如雷,满脸横肉因愤怒而剧烈抖动,粗声粗气地吼道,那模样仿佛一只发狂的猛兽,要将韩信生吞活剥了一般。“就是不服,韩信我们对你不服。”一位将领挥舞着手臂,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对,我们就是不服,帅印得交出来。”众将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地说道。那声音此起彼伏,如同一锅煮沸的开水,充满了愤怒与质疑。有人咬牙切齿,有人怒目而视,有人则不停跺脚,整个营帐里乱成了一团。在萧何的极力推荐下,刘邦最终决定任命韩信为大将军,将整个汉军的命运都寄托在他身上。至此,韩信终于开始了他的封神之路。可由于他从未有过带兵打仗的经验,同时又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在这众多身经百战的汉军将士们眼中,他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因此,汉军将士们都很不服气,心中的怒火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他们一个个面色不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甚至当场就骂骂咧咧地让他滚下来。有的将领挥舞着拳头,大声叫嚷,那声音好似惊雷,“你这小子何德何能,敢居此高位!”有的则一脸不屑,冷笑连连,“哼,就凭你也能当大将军?”还有的干脆朝韩信吐口水,以示轻蔑,“呸,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家伙!”见此场景,刘邦并没有阻拦,反而一言不发地退到一旁。他双手抱胸,神色凝重,目光紧紧盯着韩信,似乎在等待着看他如何应对这混乱不堪、群情激愤的局面,心中也在暗暗考量着韩信是否真能镇住这一众骄兵悍将。“不听我的命令,你们想听谁的命令。”韩信挺直身躯,目光如炬,扫视着面前喧闹的众将,大声说道。他的声音坚定有力,试图压过众人的嘈杂。此刻韩信的心中虽有一丝紧张,但更多的是坚定和自信,他知道要驯服这帮悍将绝非易事,可他也坚信自己的才能终会让他们折服。“我们只听汉王的命令。”众将齐声回应,声音震耳欲聋。他们个个表情倔强,眼神中充满了对韩信的抗拒和对刘邦的忠诚。汉军可谓是由刘邦一手拉起来的。从最初的沛县起义,到如今的规模,刘邦经历了无数的风风雨雨,与将士们同甘共苦,生死与共。正是仗着对这支军队有绝对的掌控,他才敢任命一个无名小卒为大将军。韩信自然深知这一点,他心里清楚,自己初来乍到,根基尚浅,没有指望在今天就能树立绝对的权威和威胁,只求让将士们认识到大将军一职只有自己才能胜任。于是,韩信深吸一口气,再次提高音量说道:“你们谁能做到战必胜,攻必取。”此时韩信暗想:“这帮将士虽勇猛忠诚,但目光短浅,不懂得我的谋略和才能,我定要让他们心服口服。”话音刚落,众人纷纷高声回呛韩信。“你算什么东西!”“我们跟着汉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他们都是从沛县就跟着刘邦出生入死的老家底,在战场上流过血,拼过命,有着深厚的情谊和信任。在他们眼中,韩信不过是一个突然空降的外来户,根本没将眼前这个毫无战功和资历的人放在眼里。韩信心里清楚,只有堵上他们的嘴,今天这场就职典礼才能顺利举行下去。于是,他便不再留情面,当即直戳众人的软肋。首当其冲的是卢绾。韩信目光如电,紧紧盯着他,声色俱厉地指责道:“卢绾,你身为中军统领,本应是整支军队的中流砥柱,掌控全局,稳定军心。然而,你却玩忽职守,毫无作为!你看看,由于你没有能力约束士兵逃跑,导致军心涣散,军纪废弛。自汉军入川以来,多少士兵因为你的无能而逃离军营?至少减员三分之一!这是何等严重的失误!这是对汉王的不忠,对汉军的不义!你有何颜面位居此职?又有何面目面对同生共死的兄弟?你难道不清楚,士兵的大量流失会给军队带来怎样的恶果吗?战斗力锐减,士气低落,作战计划受阻,这一系列的问题你难道都不曾想过?”卢绾一听,顿时面如土色,嘴唇颤抖着,额头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想要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哑口无言,仿佛被抽去了灵魂一般。“哎,这位将军,你担任什么职责?”韩信将锐利的目光转向了樊哙。“我,谁不知道啊。”樊哙瞪大了眼睛,扯着嗓子吼道,“我是先行官呀,多少硬仗啊,攻上城头的,我是第一人啊。”“襄城是你吧。”韩信面色冷峻,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听到襄城一战,樊哙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原本高昂的头颅也垂了下去。而韩信则毫不留情地揭开了他的伤疤,毫不掩饰地嘲笑他道:“在襄城一役中,你自以为勇猛无畏,贸然孤军深入,却不曾想过这是何等的愚蠢和鲁莽!你只知逞一时之勇,却毫无战略眼光和全局意识。你差点就把自己的性命丢在那里,还连累了众多将士。若不是汉王英明神武,亲自杀入敌阵,力挽狂澜,你早就成了敌军的刀下亡魂,襄城也将沦陷敌手。就凭你这般有勇无谋,冲动莽撞,你能做大将军吗?你有何德何能担当此等重任?”樊哙被怼得满脸通红,眼睛里燃烧着愤怒和羞愧的火焰,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却又找不到反驳的话语,只能咬着牙,喘着粗气,最终无奈地闭上了嘴巴,一腔愤懑无处发泄。这时韩信又将矛头对准了曹参,目光中带着审视与挑战。只不过这次他没有揭曹参的老底,而是语气严肃地询问他:“曹参,你知不知道如何调配十万大军?”“各尽其职。”曹参想也不想,随口答道,脸上还带着一丝自信。“怎么个各尽其职啊?”韩信步步紧逼,声音愈发凌厉,“十万大军需要多少步兵,多少骑兵,多少辎重兵,多少公弩兵,马夫火夫医师又要多少人?要多少人充作前锋,要多少人作为后备,这些你算过吗?”韩信一连串的问题如连珠炮般抛出,眼神紧紧盯着曹参,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我当然能算出来。”曹参强撑着说道,声音却不如之前那般坚定。“那二十万呢,一百万呢?”韩信突然抛出这两个更为庞大的数字,声调猛地提高。这个问题不仅曹参没有想过,在场的一众将领也全都被问懵了。他们面面相觑,原本喧闹的气氛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大家都陷入了沉思,被韩信这看似简单却又极其复杂的问题难住了,之前的嚣张气焰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他们原本就是一群出身卑微的泥腿子,从社会的最底层一路摸爬滚打,艰难地打拼到今天。如今所取得的这般成就,已经远远超乎了他们最初那微乎其微的预料,哪里还敢有如此奢望,去想象有朝一日能够统领规模高达一百万的庞大大军。不过,曹参骨子里那股倔强的劲儿上来了,他紧咬着牙关,并不想就此轻易低头认错。他梗着脖子,当即就将问题强硬地反抛了回去:“那么,你倒是说说,你究竟是如何调配的呢?”“我只需要十个绝对听命令的将军,就能统帅百万大军。”韩信挺直脊梁,声如洪钟,自信满满地说道。他的目光坚定不移,仿佛眼前已经浮现出百万大军在他的英明指挥下,势如破竹、纵横沙场的壮阔场景。“你吹吧,你。”曹参满脸不屑,撇了撇嘴,从鼻子里哼出这几个字,那神情分明是对韩信的话嗤之以鼻。“我是大将军,我不是领兵的,我是领将。察天文观地史,通晓兵法,多谋善断,言必行,行必果,赏罚分明,令行禁止。诸位,哪位符合这样的要求啊。”韩信字字掷地有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目光如炬,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将领,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众将一听,全都面面相觑。他们在心里暗自掂量着,深知自己的确没有这个超凡的能力,但同时也对韩信是否真能做到充满了怀疑。于是,他们纷纷振臂高呼:“只有能带领我们打败项羽的人,才配得上成为汉军的大将军。”那声音此起彼伏,如汹涌的浪潮一般,充满了怀疑、挑战和对胜利的极度渴望。韩信对此没有反驳,他神色肃穆,目光坚定地望着众人,随即表示:“汉王之所以封我为大将军,就是怀着殷切的期望,希望我能率领汉军击败项羽,成就一番大业。至于做不做得到,那是我韩信自己的事。而身为臣子,就应该谨遵王命,忠心不二。”韩信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韩信决意,不因情势危难而心生退缩,吞必死之心;不因身份尊贵而轻慢辱人,失了谦逊;不因才智独到就谋私为重,忘了公义;不因将士用命就好大喜功,辜负信任。我还心愿与众将军共甘苦,同患难,绝不有半分私心。望众将军能够鼎力相助,携手共进,共创辉煌。”言罢,韩信朝着众将军深深一拜,身姿恭敬而诚恳。那挺拔的脊梁此刻弯下,却无损他的威严,反而更显其求贤若渴、礼贤下士的决心。随着汉王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现场的气氛瞬间尴尬无比,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第一次经历如此大场面的韩信顿时慌了神,他的心脏猛地一紧,脸上的表情也有瞬间的慌乱。但他很快就强自平复下来,迅速地弯腰将汉王剑捡了起来,随即毫不犹豫地举过头顶发表就职宣言:“我对大王负责,你们对我负责。我若有事,自然有大王处置。但是处置我之前,我一定要处置不服从我的人。无论他是大王的亲戚还是亲属,有它在手,我一定能做到!”韩信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在空气中回荡,让人不容置疑。韩信就这样当上了大将军。不久后,刘邦就成功入主汉中,意气风发。然而,他没有听从萧何的建议,建都咸阳,而是把都城定在了溧阳,并雄心勃勃地开始着手准备逐鹿中原。为了不留给项羽要挟自己的把柄,他经过深思熟虑,最终决定派人将还留在楚地的家人接到身边,以绝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