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刚回神,转头就对上了游承安讳莫如深的幽深双眸。
男人用两根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指间那只墨色扳指,唇角微勾,嗓音低沉难辨:
“用完我,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云简刚舒缓片刻的心神倏地又被抓紧了,她迅速站起身来冲着游承安福了福身,歉意的说道:
“将军,是我太怯懦,管不了下人,还需要你帮我出手解决,实在是妾身不对...”
这话骗云简自己都骗不了,更不要说骗游承安这样的战场老油子了。
他不说话,还是盯着云简打量。
云简被他盯得发毛,身子又开始微微颤抖起来,语音软软的,带上了哭腔:
“将军要打要罚我都认的,是我掌家出的纰漏,只是将军你别生气...”
云简这话像一只柔软的小手一样,拂过游承安刚刚因为怀疑而变得冷硬的心脏。
罢了,
罢了。
眼前的女人都要被他吓哭了,再吓坏她怎么办?
回想那天她晕着回来的情景,游承安不禁后怕。
什么都比不上她好好的要紧。
其他的事以后再说,自己总有找出真相的办法。
他脸上缓缓换上笑意,将局促站着的云简拉了过来,大手环住女人的腰身,伸出手指刮了一下云简的鼻头,调侃道:
“不错,胆子大了一些,会盘算了,有进步。”
说着便站起身来,将她拉回了主屋。
云简一颗心也缓缓放回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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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游承安朝服刚穿好,外院范管事便亲自来问高嬷嬷遣返苏州的事情。
游承安挥挥手,让他在院外立着等。
他等着云简亲自给他将腰带仔细系好,又低头在云简的额头上轻轻印了一个吻,才转身出了主屋。
招手示意范管事跟上。
范管事弯腰跟在游承安身后,恭敬询问:“将军,昨日犯事的高婆子,毕竟是夫人陪嫁过来的娘家人,具体是体面些放回去,还是着人押送回去,还请将军给小人一个明示。”
游承安大步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挽着自己有些不舒服的袖口,他没有回答范管事这个问题,而是询问他:
“昨日你们为何那么快就抓到了她?”
游承安不是傻的,高婆子既然已经外出销赃过很多次,不差这一回。
为何昨日外院的家丁们像是准备好了,知道她会逃跑一样,严阵以待,将她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