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简抖着嗓子回道,“可是将军在西境没有粮草,怎么打仗啊?坊间都在说户部不给拨粮。”
游老太师叹了口气,“妇人之见!陛下意在整治户部,这些坊间的传闻,想必是故意放出来的。
况且,对战西戎陛下十分重视,怎会亏待玄武军的粮草?”
游老太师这番话有理有据,云简不了解朝政,被说得没了理由,咬了咬嘴唇,还是没话说。
这时候,一直沉默着的游承睿却张口道,“陛下想整治户部是真,但恐怕克扣粮草的事情也并非是假。
最近,听户部的兄弟说,粮草已经备下,确实还未发出,陕西路转运使手中一向缺粮,京中压下不发,估计以两万玄武军目前的粮草坚持不了多久。
现下,除了户部,确实只有江淮转运使沈大人手中有粮了。”
游老太师稍稍沉吟,“可是,没有户部文牒,转运使直接调度粮草,岂不是大罪?”
游承睿面色四平八稳,“我朝转运使一向不太听户部的话,经常直接和圣上沟通,况且,给西部运粮,这是圣上都点了头的事儿,沈大人就算没有文牒,先动了粮草也是听从圣上之命,又有何罪?”
游老太师点了点头,他虽然有些迂腐,但也知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道理。
事情做成了,谁还在乎当初有没有按照流程办事儿?
云简紧跟着点了点头,“是的,祖父,况且将军是我父亲的女婿,父亲帮助西境运粮,于公于私都说得过去。”
云简顿了顿,脸上带了些薄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和游老太师接着说道,
“就是想劳烦祖父给父亲去一封信,言明我回家求粮的事情是侯府同意了的,不是我擅自离开婆家任性行事...”
说完,云简就拿眼偷偷瞅着游老太师的神色。
她提出让游老太师写信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她既然借了这个由头逃跑,就不能人也跑了,粮也没筹到,陷游承安于不义之地。
游老太师去信言明求粮之事,自己就算没能真正回到苏州,这送到嘴的功劳沈大人也不得不吞下。
京中局势是游承睿向她点明的,但这个写信的法子是她自己想的,希望有用。
果然,游老太师抬头看了看这个一直乖巧低调的孙媳妇,欣慰地点了点头,
“难为你心中如此牵挂子真,还肯为他跑一趟家里,这信我肯定会帮你写。”
云简这才舒了口气,放下心来。
抬头不经意间看到游承睿幽深的眸子,那漆黑深邃的眼中竟然划过一丝赞赏之色,不知是不是云简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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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程就这样确定了下来。
云简一边收拾行囊,一边将两个丫鬟的安顿之事挂在了心上。
这天便来到了文徵阁来见李氏。
李氏听了她的所求,满脸都是惊讶之色,“弟妹,你回个家最多不过一个月的功夫,何至于将丫鬟放到我这里来?你不亲自带着,谁照顾你起居?”
云简有仿佛有些不好意思,腼腆的和李氏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