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自己骗人理亏在前,现下还出口伤人,云简多少有些心中难安。
第二日她在前堂坐诊,总是心不在焉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总往那巷口瞟,只见那车驾只在中午稍稍离开过一会儿,除此之外一天都在那儿。
傍晚出门给一个老妇人施针之后回家,云简又在街角停住了脚步,那辆马车还是安安静静停在那里。
微风轻轻将车帘吹起,光线昏暗,距离太远,云简什么都看不清。
她脚步不由自主的就朝着那个方向移动了过去。
自己是该去道个谢的。
刚来到马车旁,就看到万胜倚在墙边闭目养神,他听到脚步声瞬间睁开了双眼,看到来人是云简,脸上表情又从警觉转变为惊喜。
万胜拱手行礼:“云姑娘好。”说着拿眼瞟了一眼车驾,“将军在里面。”便识趣的退下了。
云简清了清嗓子,在车帘前福了福身,轻声道:“将军?我是来道谢的。”
车帘应声掀开,游承安那张严肃的冷脸从黑暗中渐渐浮现出来,他语音平淡,“你就这么道谢?”
云简一噎。
“上来。”
云简踟蹰。
这不太好吧...
然而游承安的声音又冷冷响起,“呵,我看不出你道谢的诚意。”
好吧,云简提裙登上马车,掀开车帘,进了车厢内。
这马车内饰华贵,内里空间极大,中间竟还放了金丝碳炉,熏着浅浅松香,即使在这仲秋时节,车里也显得温暖如春。
云简稳了稳心神,还是张口向对面的人诚心道:“将军,多谢你将车驾找回,还送我药材,帮我解围...”
游承安这才睁开眼,挺拔起身姿,满脸正经却开口问了个不相关的话题:
“这两日回家,可有和你的夫君夜夜温存,一解相思之苦?”
这...!!!
这话也太无耻露骨了!
自己和他诚心道谢,他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云简瞬间从脸颊红到了脖子根,当即反驳:“你瞎说什么!我,我是和念安睡的!”
一紧张将实话说出来的云简有些尴尬,但下一瞬就看到游承安眼眸一亮,“你俩分居?”
云简唇瓣微颤,“家中之事,将军不必知晓。”
然而游承安仿佛瞬间开怀,长手一伸,就将云简从对面拉到了自己怀中。
现在的云简哪里肯让他这样,当即就挣扎起来,“你,你干嘛?!”
“别动!当心栽到碳炉上。”
云简赶快回头看向身后,那碳炉距离自己的腰也就两寸远,自己再动一下怕是要将屁股烧个大洞。
她赶快向前靠去,却直接贴上了游承安的胸膛。
云简脸颊一阵烫意,正要往旁边躲去,这时却听到马车外一道疑惑的声音响起:
“将军?”
是童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