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年末,距离除夕仅剩不足三日了。
松鹤堂后院的常青斋里,不大的小院子被翠柏掩映。
堂前藤椅上,枯坐着一道倩影。
她膝上盖了厚厚的绒毯,此刻那毯子上已经落了薄薄一层雪,她似乎很久没有动过了。
庄柔墨身穿一身素锦襦裙,绑了襻擘站在廊下,伸手捅了捅旁边的人,压低声音道:
“你说,云姐姐还要这样颓废多久啊?”
玄澈摇了摇头,“看来这段情,还是让师妹很是心伤啊。”
“表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前对云姐姐很上心的,这些天却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云姐姐!”
她是借着去庄子上的空档,偷偷来京城的,因为之前的事情终究和侯府有了龃龉,自然也不能去侯府探听消息。
所以对游承安最近的不管不问很是不满。
玄澈本就看不上云简一直委屈求全的跟着游承安,更赞同心上人的话了,
“我早就说他不是良人,你们还不信。
哼,云简和他相好,他都不相信云简的为人,真能相信云简和别人有首尾?”
“呃......可是......”
说到这里庄柔墨也有些心虚。
亲眼看到的场景不会欺骗人,当时那场面......
虽说这事发生在云简身上,她会一心为云简打抱不平。
但若是她看到子寰哥哥和别人睡在一张床上,非炸了不可!
这事就不能以己度人。
......
这些日子云简算是搬到了松鹤堂住,可人搬来了,魂儿没搬来,越来越沉默寡言。
当日庄柔墨就做主将念安带了过来,现在看来这一决定非常正确,只有孩子才能牵挂住母亲的心神,所以这些日子,念安在的时候,云简才能绽开一丝笑颜。
这会儿,小念安高高捧着一碗滚烫的鸡汤,用垫布垫着,从厨房一路踮脚来到了常青斋。
身后乐道一路小跑跟着,一边护着一边叫: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可千万别把自己烫着,不然我罪过就大喽~”
但小念安端的稳稳当当,一路来到小院藤椅旁,递到了母亲面前。
“娘亲!刚炖好的!补身子!”
念安小脸上全是笑意,捧着冒着热气的碗也不嫌烫,将云简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待云简看清,吓了一跳,赶快掀开毯子将那碗端了过来,
“念安,这么烫!你可烫着了?快给娘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