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还懦弱到忌惮起来了。
他心头耻笑。
表面则直白劝道,“不是我说钱帮主,这女人啊,就是男人养的花。”
“你多给她浇点雨露,却不能叫她拿自己当个东西,骑到男人的头上作威作福。”
“像这种不识好歹的贱蹄子,就得杀杀她的威风。”
“让她知道知道,谁才是天。”
钱开尚未开口,那女人就一手挽过他胳膊,一手大胆地指着梅耘。
娇声道,“帮主,梅城主好不讲道理。”
“一个女人,若对自己的男人宠爱别的女人,漠不关心。”
“那说明,她根本就不爱你。”
“我那么爱你,”她又指过李相夷三个小的,“才不愿你去沾染别的女人。”
“这难道,叫做作威作福吗?”
“梅城主不但污蔑我对你的一心一意,还辱骂于我。”她用帕子,揩起眼角的湿润来。
“什么不是东西,什么贱蹄子,多难听的词。”
“我是你的人,”她潋滟的眸光,抬向梅耘,“他如此言语,岂非对你也是不敬?”
钱开忙揽过她肩膀,安慰了几句。
又以一种寒凉的语气,对他合作了十几年的盟友开口。
“梅城主,你逾矩了。”
“下次,别再让我听见这种话。”
“还有,请叫她帮主夫人。”
梅耘尴尬地愣了一愣。
片刻后,才怒火滋生地提高音量。
“我可是为了你好,钱帮主。”
“这女人明摆着,就是在挑唆你我之间的关系。”
钱开半举起一只手,作“停”的姿势。
也放大了声音,“够了梅城主。”
“我请你来,是来做客的。”
“不是来掺和我的家务事的。”
梅耘脸色铁青。
这话摆明的意思就是,这女人是他家里人。
他这个盟友,关系再密切的盟友,也只是个外人。
家里人永远是家里人,而外人永远是外人。
但目前撕破脸,对谁都没有好处。
对他的坏处,尤为大。
如今南海,已被李相夷和笛飞声所破,他们的人,怕是早已到了东海。
还有朝廷的人,想必业已抵达瀛城。
他让知府顶住压力,自己前来海上,与钱开商议应对之策。
如若闹得不欢而散,钱开仗着数万的兵力,还能斗上一斗。
加上据海而生,有天然的地理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