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实际上,寒毒分两种。
一种有明显关于冷的外在表征,比如凝霜、凝雪、结冰什么的。
另一种就只是冷,而不会出现这样的表征。
碧茶的冷,属于后者。
却还要冷上十倍百倍,无形且狂暴。
过来的方多病,当即并指,点住李相夷脖颈上的大穴,将自己的内力“梧桐雨”渡过去,势往下走。
之所以用他本身的内力,而不用扬州慢,或悲风白杨。
是因为军医说,在古籍中摸索出些相似的毒,根据那些毒的解毒方法推理,有望能制药解毒。
能不能制出,估摸着,也就是后天的事。
要实在不行,暴露身份就暴露身份吧。
三个小的所中之毒,用扬州慢能清掉。
小笛飞声断掉的筋脉,也可用悲风白杨再续上。
就是这毒挺毒,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清完,得花上十天半个月。
倒不如等一等。
方多病压了会,李相夷身上的白霜,淡了点。
但不够。
李莲花当机立断,“小宝,把他扶起来。”
方多病了悟,前面都经历过两回了。
他即刻把李相夷扶起来,又包着被子制住,让他不要躺回去,并且抖得那么厉害。
不然,李莲花的针得歪。
李莲花从袖中掏出针囊,铺开。
取出金针,小心翼翼地,对着李相夷的穴位,将针送进皮肉里去。
一寸一寸,从脸上,深到脑子里。
这毒,已侵入了脑子。
想要把脑子里的毒素引出来,就得让金针进入到脑子。
可人的头盖骨很坚硬,金针是刺不穿的。
只能从脸上刺。
柔软的地方,才有进入脑内的途径。
当然,这是一种很痛苦的方法。
每扎一根,李相夷的眉头,就皱紧一分。
皱得上面结的霜,都簌簌打落下来,掉在被子上。
他反射性地拼命偏头,想要逃避。
以至于李莲花的下一根针,没敢扎下去。
方多病腾出只手,去按李相夷后脑勺。
结果,李相夷的手,又开始乱动起来,越出被子,去挠脸上的针。
李莲花眼疾手快地,把他手拦下。
并喊了一声,“阿飞。”
笛飞声点完烛火,就过来了。
拿着火钳,往炭盆里加着柴炭。
为了让炭火旺得更快,他用掌风吹了吹。
也果然,在极短的时间内,旺盛起来,还窜着好几簇小火苗。
火光烫着李相夷的脸,上面的霜白,都暖和了些许。
但并不融化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