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日,皇宫各处皆牵上红绸、系着彩结,花团锦簇,一派华美景象。而聂景迟如今成了新郎官,自然这景致尤以鲁王府最甚。
鲁王府,骊华殿。
聂景迟今日心情大好,早早沐浴之后由宫女们侍奉着换上婚服,戴好冠子,坐上备好的骏马,便带着上好的聘礼与花轿带头出了宫门。
虽是清晨,街头巷尾却已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赶集开张者众多,亦有特跑出家门来围观的。聂景迟身姿挺拔坐在高头大马之上,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坦然接受着众人各异的目光。
一行迎亲队伍浩浩荡荡来到琼玉楼,燕姐儿一身难得的红色衣裙,换了妆容与发髻,随着聘来的媒人早已候在门庭,亦是灿烂笑容布了满脸。虽徐娘半老,但依旧难掩其风姿绰约。
“贺喜鲁王殿下今日娶亲,也恭喜我家阿娇姑娘,能得如此荣幸嫁给鲁王殿下。这般大恩大德,奴家真是感激不尽。”燕姐儿微笑着,“阿娇姑娘实在是好福气啊。”
“嬷嬷只放心将阿娇姑娘交给本王,本王会赐她最华丽的婚礼。”聂景迟弯眸一笑,命许江云送上彩缎与一首情诗做聘,交予燕姐儿手中,“本王一诺千金,定会不负嬷嬷所托,好好疼惜她一辈子。”
兰香阁里屋。
初莺刚为沈余娇盘好发髻,正为她戴上凤冠。沈余娇看着铜镜中自己浓妆绿裙的模样,目光又移向满头满身的珠翠,不觉莞尔。
“看来姑娘今日心情不错,真是幸福的新嫁娘呢。”初莺笑着调侃,“鲁王殿下挑选的喜服真是精美,料子与做工都是极品,正和姑娘风姿相衬。再加上这凤冠,”她边说边将一对凤簪对称簪在她发间,“姑娘今日定会将鲁王殿下迷个彻彻底底。”
“莫要调笑了,宫里女眷众多,我这般华丽装束,说不准还没她们素净模样好看。”
“就算身边女眷众多,又哪能比得上自家的妻呀。”初莺摇摇头,笑意更盛,“姑娘定是羞了,才要假借这般说辞推托。”
“你呀……”沈余娇微嗔。
不多时,沈余娇收到燕姐儿送来的彩缎与诗,提笔手书一封、和着其他物什叫初莺回了礼,便盖了盖头、持了纨扇,静静坐在阁中等着聂景迟到来。那边聂景迟给一众姑娘小厮们发了利市钱,欢欢喜喜接到他的新嫁娘,亲陪着将她款款送上花轿,而后便上马启程回宫。
今日宫内来往皆是贵客嘉宾,仿似较之聂擎渊的寿宴还要热闹欢腾几分。一对新人穿过宫门径直抵达鲁王府,又从鲁王府被接入长安宫。
长安宫内已是高朋满座,皆来道贺良缘之喜。司礼迎新人入宫门,大红大绿的彩绸挽成同心结,两端各牵在聂景迟与沈余娇手中,从此即是无尽心思缠做千千结,同甘共苦再难分离。
司礼官不紧不慢抖出婚书,以慷慨正气之声念誓道:“……今成婚以礼,天地为证,日月为名;宾客同欢,高堂共贺。夫天地草木菁灵,可比真爱佳缘。高山之巍,皓月之辉,天长地久,山高水长。祈江山良缘以赠,自此愿关雎之声长颂,似鸳鸯比翼成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