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事发,聂景迟总觉得有些关联,却又摸不清缘由。
聂景迟抬起头,看向沈余娇望着庭院出神的侧脸,一种不知是担忧还是猜疑的情绪莫名涌上心头。
“娘娘,该是服药的时辰了。”初莺轻叩门扉,而后端了碗安胎药进来,“娘娘如今体弱,要好生休养才是。”
聂景迟瞧了眼汤碗:“今日这安胎药气味闻着不对,可是多加了些什么?”
“回殿下,娘娘这几日胸闷呕吐,太子殿下便派人多送了些砂仁来。”
听闻是聂景琛差人送的,聂景迟顷刻便怒道:“本王的妻子怀孕,倒还不需旁人来关照。”他站起身来,紧皱着眉头摆摆手,“将这安胎药端下去,送来的砂仁也还给皇兄,本王不需要。”
初莺有些莫名,但还是将药端了出去。沈余娇回过头来抬眸瞧了他一眼,而后又将头转了开去。
“殿下怎得又在同太子殿下置气?”她面上云淡风轻,“只是些关心而已,用不着动这么大的怒气。”
“但当时他到过潍州,找过我!”聂景迟转向她,忽而冷笑起来,“……不,皇兄,应该是来找阿娇的。”
“看来,殿下果然在疑心臣妾同太子殿下的关系了?”她复又看向他,面含愠怒,“甚至,殿下都开始疑心臣妾腹中的孩子了?”她生涩地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若殿下实在起疑,不如亲自,杀了这个孩子。”
闻言,聂景迟颓然坐在榻边,失了所有怒意。
他怎敢下手?且不论他是否是孩子的生父,贸然打胎本就对孕妇身体损害极大,他实在不愿他的阿娇平白添受这些痛苦。
“……皇兄到潍州梁府那日,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逾矩的事?”
“没有。”她的回答斩钉截铁,不带一丝犹豫,只是安静瞧着他的眼,“你是我的夫君,我断不会欺瞒你。”
彼端东宫之内的聂景琛沉着脸伫立在院中,柳凝烟则是敛了衣衫走出内殿来,略显娇媚地倚在殿门边,颇玩味地笑看着他颀长的身影。
“唔……若是太子殿下的前程毁在一个女人手里,叫世人听见了,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