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位不是梁侍御的父亲么?”
聂景琛笑着点点头:“我这一着棋,便是要下在梁常烨这一处的。梁佑之梁侍御既担监察之责,这些日子却并未发现其父的所作所为,究竟是真的不知,还有有意隐瞒,实在叫人不敢细想。”
“梁家自前朝大琼时便已发迹,到我如今大雍,依然在宫中朝臣里占有一席之地。梁家当朝翘楚,年长者有骠骑将军梁衍,中年者有兖州太守梁常烨,年轻者便是梁佑之梁侍御。梁将军同沈副相交好多年,梁常烨父子又因封属地而与鲁王有所关联,这三位,可都是鲁王身后的人哪。”
“程原,你且代我之笔书信一封送到梁太守那里。我手握他的把柄,若是将他偷敛税款一事公诸于众,莫说他自身难保太守之位,他儿子的名声和官职、梁将军的名声,乃至整个梁家百年来清廉正气的名声,可就都要栽在他手里了。”
聂景琛笑意渐深,微眯了眯眼:“他是个聪明人,我想,梁太守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只需动他梁常烨一个,便可以同时牵制梁佑之和梁衍。沈副相已薨,其子沈瑀又早已随嫣儿回了扬州老家安顿,朝堂之上唯一能帮到鲁王的,实则只有梁将军一人。只需禁锢他的行事,鲁王在朝堂之上,便难以向上攀爬了。”
程原听得愕然:“实在是一步大棋……殿下真是好功夫。”
……
聂景琛一边暗自在心底里做着自己的谋划,一边端坐于东宫之中闭目小憩,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不觉已到亥时,聂景琛听见一阵极稳极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座上缓缓睁开眼,看向面前来人,嘴角微勾。
“若是阿娇不来,我都要疑心是不是那张笺子被三弟瞧见了。”
沈余娇在他对面落座,聂景琛瞧着她,语气里有些不悦:“阿娇对我,未免太抗拒了些。”
她微微偏头盯了他片刻,而后忽地前倾身子贴向他,温柔的带着梅花熏香的气息在她靠近的那刻涌入他的鼻腔。
沈余娇莞尔:“那这样,太子殿下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