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身边站着的水手,身体惨白浮肿,身上受伤处有的已经生长出蛆虫。
但他们的表情,行为和对未来的忧虑,却仿若活人。
他们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
谢沂视线转动,看向那一层敞开的船舱内部,里面人影绰绰,但全都是惨白浮肿的尸体。
卧槽!
这艘游轮也太诡异了点吧!
谢沂停下脚步,看了眼已经距离他不远的二层。
装在他口袋里的小影子扑腾了下,小脑袋悄悄冒出,探头探脑的看了眼外面。
小影子戳了戳谢沂的指腹,手臂拉长,指着上方。
“你是让我继续往上走?”
谢沂低头,看到了小影子指着的方向,小声问道。
小影子点了点头。
对哒!
谢沂看着行动还宛如活人的惨白尸体,抿了抿唇,做好心理准备,长腿一迈。
漂亮少年脸色苍白,闷头向前冲,根本没敢回头看那群死相十分抱歉,甚至令人作呕的尸体。
小影子憋着气,努力将谢沂的身影遮起来,没让那些尸体发现。
安静站在原地的船长忽然动了动,他抬头,看向通向上方的楼梯,歪斜的脑袋动了动。
他好像闻到了他日志的气味。
谢沂径直冲向了二层。
暴风雨之下,二层依旧灯火通明,嬉笑声不断,仔细去听,还能听见骰子摇动的声音。
谢沂手里的伞已经被暴风雨刮得不成型了,身上也被打湿了,雨水顺着黑发向下滴落。
苍白漂亮的脸显得可怜又脆弱,一副看上去很好欺负的样子。
二层的赌场瞬间没了旁的声音,漆黑眼珠齐齐盯着谢沂,所有人的唇角都咧成一个弧度。
金发少年背对着谢沂坐着,白皙修长的指尖夹着骰子,漫不经心的转动着。
在他身侧,站着一个穿着荷官服装的高大男人,也同样背对着谢沂,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摇着手中的骰盅。
谢沂视线落在那名看上去格外眼熟的荷官,眼睛微微一眯。
宴渊?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谢沂瞧着宴渊身上穿着的荷官服装,蓦然想起在游轮倒影中,宴渊披着的斗篷下,穿着的衣服好像就是这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