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很想拿捏住自己宫里两个采女的,奈何只会些粗暴的手段,又不能真对宫妃施以暴力,每每想给陈采女吃个教训,总叫对方给撅了回来,还惹得自己一身麻烦,现在可好,自己的笑话都传到昭阳宫外头去了。
她瞪了一眼坐在夏采女旁边的陈采女,只见后者正旁若无人地往自个儿口里塞点心,叫朱贵嫔看了愈发来气——这上不得台面的粗鲁样子,到底是怎么选进来的,在坤宁宫还这么一副作态,混像是自己往日克扣了她吃食一样!
“噗。”谢珝真连忙抬起手用帕子遮住嘴角。
朱贵嫔听着声音朝她看过来,见发笑的是谢珝真,又想起这疯婆子在御花园里跟自己说的那些可怖的话语,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最后只能愤愤地甩甩帕子,缩回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正说话间,宁妃竟然也过来了,她带了一大群人,看着不像是请安,倒像是点足人手要去什么地方砸场子一样,脸上的表情十分不美妙。
凭借极佳的视力,谢珝真看见那群人都被宁妃留在殿外,其中两个,似乎是被捆绑好了的。
这不由得叫谢珝真想到了诗芒。
诗芒姓巩,京郊巩家村人。
三公主的生母巩贵嫔也是那儿出来的,巩贵嫔难产去世,三公主便叫养在了宁妃膝下。
虽然依照宁妃平日里的表现来看,她不像是个会出手害人胎儿的,又与皇后亲近,也无需争夺帝宠,但谢珝真对她还是算不上多么信任。
在知晓了诗芒和三公主之间的联系之后,也曾想查一查宁妃宫里是否有异常,可惜的是承安宫被宁妃打理得规矩严密,一时找不到可以插手进去的空子。
不过看宁妃如今这样子,应当是没查到她身上去的。
宁妃到了之后没多久,皇后便出来了。
她先看了一眼宁妃,在主位上坐下:“淑妃怎么也来了,听说御医说你病得厉害,怎么还强撑着过来?”
宋淑妃才要起身,就被皇后叫云容按了回去:“你坐着回话便好。”
“谢娘娘体恤。”宋淑妃轻轻地咳嗽了声,“臣妾今日过来,一是为了认认新来的姐妹,二则是听说了王选侍的憾事,心里忍不住记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