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贵嫔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贤妃娘娘放心。”
她手上的佛珠不断在指尖转动,刻满经文的檀香珠子已经叫磨得几乎看不出那经文写的是哪一篇哪一章了。
跟在邓贤妃身后出了偏殿。
谢珝真只见命妇们纷纷避到了两边,在大殿门口处一滩刺眼的血迹,帝后二人和之前赶到的李妃宁妃却是不知所踪。
怀敬贵妃生前的女官兰茵一见二人便连忙迎上来:“贤妃娘娘,贵嫔娘娘,此地且由几位尚宫大人看顾,还请二位娘娘随臣到西偏殿来。”
“方才发生了何事?”谢珝真神情变得焦急起来。
兰茵在前边引着路,闻言便回答道:“陛下和娘娘到了之后,臣正要去偏殿通知各位娘娘,但不知怎的,刘淑仪急匆匆赶过来,竟然还带着许美人......”
这还是兰茵美化过的说法了,其实刘淑仪根本就是揪着许美人过来的。
“她怎能这般胡闹,许美人身怀有孕,是不必前来哭灵的啊!”邓贤妃满脸的不悦和疑惑。
“这......臣也不知,只是刘淑仪入门时,瞧起来很是愤懑的模样,许美人叫她拉扯了几下,不慎......摔倒在门槛上......”兰茵的脑袋垂得愈发低了。
谢珝真藏在袖子里的双手忍不住握紧。
二妃急匆匆赶到西偏殿,殿内的血腥气已经逐渐蔓延开来,谢珝真顾不上请安,小跑着冲到邓贤妃前头,跑向皇后:“娘娘,阿圆她可还好?”
焦急,忧虑,在她脸上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路过跪在地上的刘淑仪时,还不小心踩了对方的裙摆。
皇后一脸愁容地对谢珝真说道:“你先别着急,御医已经入内诊治了。”
听她说完这话,谢珝真才看向黑着脸的皇帝:“ 陛下!”
她声音婉转而凄美地唤道:“阿圆不是被特许留在玉春居安养吗,怎么会突然到乐福宫来......”
一通声色俱佳的表演下来,让同样也想开口询问的邓贤妃找不到插嘴的好时机。
只见皇帝横了一眼刘淑仪:“这自然是得问问刘氏!”
“刘淑仪?!”谢珝真满脸不可置信地,像是终于发现这儿还有一个大活人一样看过去,“淑仪娘娘,您,您给阿圆施加的痛苦还不够多吗,怎么到了现在还要害她?!”
“本宫不曾害她!”刘淑仪咬牙切齿,瞪了谢珝真一眼,又看向皇帝,“陛下,臣妾的延章宫和许美人的玉春居相隔甚远,若不是她特意等在臣妾出门的路上,故意挑衅,意图以腹中之子栽赃陷害臣妾,臣妾又如何会在今日与她发生冲突?”
“你还知道今日不能生事?”皇帝失望地看向刘淑仪,一开口却不问许美人究竟是怎么挑衅,要陷害她的,“怀敬贵妃方去了,你什么委屈不能先忍一忍,非得揪着一个孕妇,到这大庭广众之下闹开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