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
自曾经的武威侯府儿媳,如今的皇后娘娘悍然敲响立于府门口处的鸣冤鼓后,这只鸣冤鼓便三五不时地会被一些女子重重敲响,来往的衙差和行人们对此早已见怪不怪,毕竟帝京乃繁华之地,人口众多,人一多起来,冲突便也多了。
而京兆府的职责之一便是处理京中居民的各类案件。
这一日,鸣冤鼓不算久违地再一次被人敲响。
与往日不同的是,今天敲响它的人既不是满面风霜,被欺压日久的妇人,也不是一把年纪,还要受不肖子孙活气的老太太,而是一名披麻戴孝,楚楚可怜的弱质女子。
这女孩儿还很年轻,生得瘦弱,乍一看上去,似乎还没到出嫁的年纪,她也的确还梳着未婚女子的发饰,怀中——抱着一只四方的木盒,看上去竟像是个小棺材一般。
她敲完了鼓,便在衙差们出来之前,直挺挺跪在京兆府门外正中的位置。
这样一个打扮得不寻常,且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成功地吸引来了许多视线,守门衙差侧目看来,行走的路人也忍不住驻足。
大盛京都京兆府的大门常年是不关闭的,正堂前头便是审案的一个大广场,并不禁止居民自行入内观看审理现场,只是这广场周边由一群衙差拉了线围着,不许来围观审案的居民越界。
鸣冤鼓敲响后没有多久,这一任的京兆府尹胡大人便步履匆匆地赶了过来。
这是个认真做官的人,自打上任之后,但凡这鸣冤鼓一响,不管他自己身在何方,都是要用最快的时间赶到现场来亲自审案的。
很快。
在众人们的注视之下,一身孝服的曾素秋被衙差态度和善地请了进去。
曾素秋一到堂下便跪在地上。
胡大人一拍惊堂木,朗声问道:“堂下何人,为何敲响鸣冤鼓,有何冤情要诉?”
曾素秋先是磕了一个头,抬起来道:“奴......小女子乃京城人士姓曾,名素秋,户部郎中曾大之女,母为艾氏,昔年理政学士艾公长女。”
听到此处,京兆府尹眉头一皱,神情愈发认真起来,甚至起身对着曾素秋拱拱手:“昔年在下也曾听闻艾公公正不阿之名,只可惜......曾小姐还请起来说话,若有冤情,尽管诉于本官就是。”
此时被鸣冤鼓吸引而来的民众也陆陆续续地站成了一个圈,隔着持刀的衙差们往里头张望。
“这听起来还是个官家小姐呢!”
“怎么就到得击鼓鸣冤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