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觉说得很有道理的模样,忍不住摇头晃脑地感叹起来:“可惜,谢后暴政,竟然不顾那么多无辜女子的生计,非要禁止、取缔各处花楼馆子,那些女子真是可怜,原本好好儿的,被这样一道乱命逼得抛头露面,去辛苦劳累,唉......”
绿衣男子神似蛤蟆的两眼没注意到陆微垣眼底的骤然的冰冷,仍然自顾自地埋怨着近些年,女子也开始读书习武,出门做工的“坏风气”,说完又感慨一下从前这沿河两岸莺歌燕舞的美好景象,浑然不觉自己已然身处危险之中。
“张兄。”齐少峰在等着这个“张兄”说完了之后,才一抬手轻轻拉住了他,却也没对他口中颇有些对上位不敬的话语表示不妥,而只是摇摇头,“大好天气,四下皆是游人,莫要再说这些扫兴之语,至于......”
他抬头,露出一个假笑:“二位姑娘既然不理解,我也就不强求了。”
“理解?”这一次,却不是陆微垣开口了。
洛川客脸上始终挂着的和缓微笑此时荡然无存,她一身男装,头发只是简单扎束成个结实的发髻,驱散雨云的阳光泛着淡淡的金色,落在她稍有棱角的侧脸,照出一种不同于俗的俊秀感,叫她一贯温和的模样中多出几分攻击性。
“要我说啊,这位也是齐家来的公子,你若是也如那些‘声名远扬’的女子一般,尝一尝在短短一个月,或是半个月之内,嫖客蜂拥而至的滋味,可还能如此轻易地说出齐季白是在做善事的话来?”
她转头,那双眼睛也落入这座睡上小城十分罕见的阳光之中,与那透着淡金的光线相反,洛川客的瞳仁是漆黑的颜色,仿佛无论什么光落在里头,都会被无情地吞噬:“相信我,没有任何一个花娘,会觉得你死无全尸的兄长是在做好事,没有一个花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