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皇帝似乎特别信重皇后的“红阳教主”露出个仿佛见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厌恶至极的表情:“你们陆家人还是那么叫人......厌恶。”
“你错了,这么讨人嫌的,天上天下,无人可出朕之左右,不然——怎么偏偏朕是皇帝呢?”他挨着谢珝真,叫后者能清楚地听见他呼吸里的颤音。
谢珝真微微侧头:“陛下,剑?”
“啊。”皇帝手一伸。
谢珝真便将手中的剑递给了他,皇帝却并不做御敌之姿,而是把剑当做拐棍,撑在地上:“还以为显明会扶着朕呢。”
语气不够委屈,尾音打着拨波浪。
谢珝真往旁边让开了一步,道:“陛下手中有剑,臣妾还是稍微离远一点得好。”
“你可以把剑拿回去,再扶着我。”
“免了,麻烦。”谢珝真有点疑惑,皇帝难不成真的已经疯到连主神都无可匹敌?
不然怎么一而再地压下主神的意识,夺回他自己身体的?
“好冷漠啊显明,你总这么会伤朕的心。”
“陛下,叛逆在前,你若真想说这些黏糊话,不如先将眼前这些人处置好了再来说,臣妾会一直在这里。”谢珝真走了几步,来到一个女官身侧。
那女官立刻心领神会地将自己的剑递给皇后,转手又从腰侧摸出一把匕首来。
皇帝看着爱妻的动作,无奈叹息:“能杀的都杀了,稍微留一两个就行,尤其是那个老头儿——”
他抬起手指了指“红阳教主”,又道:“高估这些叛逆了,对付他们怕用不上太多的人,去几个得闲的,把金乡那蠢货,还有其他皇嗣都带来。”
冷语淡调,让寝殿之内的顿时多出一阵浓烈的血腥。
自以为是瞒天过海,突破禁卫防御,可达成刺驾之举的红阳教众人在女官和羽林卫们的攻击之下节节败退,没过多久,地上便多出一滩滩血迹,淹着断绝生机的尸首。
皇帝拄着剑,踉踉跄跄地来到谢珝真身边:“显明怎么看上去好像不太像理朕。”
“陛下,太黏糊了,臣妾面皮薄。”谢珝真面无表情地顶着比城墙拐角还厚的脸皮子淡淡说道。
显然,在场众人中脸皮可以与之匹敌的,也就是皇帝了:“朕真心之语,由心而发,哪里见不得人?”
“朕确确实实是,没有一刻不为了显明你而心动啊。”
谢珝真抬眼看向一脸病容的皇帝,叹了口气:“那臣妾就问问陛下,您分得清楚那是心动,还是......恐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