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陈末返回了面包店。
今晚守夜的依旧是鲨鱼，因为他身上没有受重伤。
其他人已经包扎了伤口，王大爷的情况比想象中好得多，只是刺伤了肌肉，筋骨倒没什么问题。
在楼下守夜的鲨鱼对陈末说道：“面包店得休息几天，对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今晚见了龟仙人和秦立峰，目前得情况不容乐观，世界主程序已经获得了终结者P-3507的控制中心，下一步，它的目的是找到工厂。”
“如果世界主程序掌握了生产这种机器人的工厂……”
“后果不堪设想，不过我们不能轻易现身，好消息是，我们最近不用太担心游戏世界更新的问题了。”
“那就好。”
鲨鱼叹了口气，看起来并不轻松。
事实上，阻击程序更新可能更加容易。
不过现在他们十分被动，只能根据世界主程序的行动，进行各种各样的防御。
“我们的力量什么时候才能与世界主程序正面对抗？”
“不知道。”
陈末没有什么打鸡血的话，因为没有意义。
当一次次失败降临的时候，最好的方法不是欺骗自己，而是面对现实。
他们与世界主程序的差距悬殊，不是一两句安慰或激励的话，就能抹平这种差距的。
不过，信念依旧十分重要。
所以，陈末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神情坚定的说道：“就算是死，也要把它干掉，不然，活着甚至找不到意义。”
鲨鱼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年轻的家伙，突然意识到陈末为什么会成为整个团队的核心了。
不仅仅是因为他拥有世俗意义上称之为外挂的东西。
陈末从来不曾放弃与命运抗争，只不过，他并不是那种一眼看去就热血沸腾的战斗青年。
陈末内心的力量，更加缓慢，更加持久，他的存在不会让敌人瞬间暴毙，但却可以将对方渐渐煎熬致死。
因为，只要陈末还活着，他就不会放弃自己内心的目标。
曾经，陈末只是为了活着，所以一切让他丧命的事情，都绝对不允许发生。
而现在，他的目标是干掉那个高高在上，掌控人类命运的世界主程序。
所以，他不死不休。
而且，凭陈末的性子，他绝对会坚持着活到那一天。
“我们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鲨鱼淡然一笑，开始讨论现实问题。
“接下来，我也不知道，有时候，力量不足，就只能继续被动。”
没错，如果有主动出击的实力，谁愿意被动挨打呢？
这就是现实。
铁板一般的无法抵抗的现实。
“不过，接下来的核心目标，肯定是那座工厂，但我对此并不抱太大希望。”
“这么悲观？”
“其实你仔细想想，世界主程序有没有那些机器人，其实区别并不大，当你得战斗力评估只有1点的时候，你会介意战斗力评估点的敌人，增加100点战斗力吗？”
“倒是没有什么区别。”
“世界主程序的真正痛点，从来都不是战斗力，它有无数方法摧毁人类世界，我们真正要解决的不是一只拳头，而是狙击枪！”
鲨鱼点点头。
没错，真正对人类造成威胁的根本不是这些机器人，而是所谓的天罚，还有那种可以凭空烧毁各种飞行器的恐怖能力。
“所以，我最近在考虑能不能挖穿一条地道，不过这想法并不现实。”
“因为地道必须穿过整个海床，对吗？”
“是的。”
陈末说着，忽然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