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没有给顾九京量过体温,但摸着他额头跟身体的温度,以及从他难受的样子来看,时铭觉得他应该是发了高烧。
起床的时候给导演发消息,让他今天别喊顾九京起来了,他们自己去市里卖花。
结果洗漱好下楼,看见顾九京正弯着腰,在院里给养在桶里的花换水。
用得到的花昨晚都拿去包花了,剩下的都是不太好看,或者蔫了吧唧的,差不多都可以丢了。
但是,顾九京在给它们换干净的水。
“看什么呢宝?过来吃饭啊。”导演从厨房出来,正好看见时铭站在楼梯前,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笑着说:“你看那几只小奶狗?担心今天没人喂它们?放心,我已经提前跟邻居打好……”
“不是。”
时铭站在熹微的晨光里,眼睛看着院里一身长衫青褂的男人,语气平静地问:“你认识顾九京多少年了?”
“啊?”导演才发现他看的是顾九京,愣了下说,“哪儿有多少年啊,我这身份能见九爷一面都是三生有幸了。”
“他跟我以为的不太一样。”
“啊?哪儿不一样啊?”
“比我以为的要好,比传闻里也好。”
时铭看着转头看过来的男人,没有像往常一样扭头离开,轻声补充道:“好很多。”
导演看看院里的顾九京,又看看身边的时铭,眼神震惊,满脑袋都是问号。
不是,宝,你现在难道不应该一脸冷酷地说一句有病吗?
真的,你以前就是这么无差别骂所有人的!
还想再说什么,时铭已经转身进厨房去了。
早上七点,所有人都吃完了早餐,等着坐节目组的车去市区。
昨晚的物理降温似乎效果不错,时铭摸顾九京额头的时候,发现他已经退烧了。
手也是凉凉的,不烫。
“退烧了。”时铭松开他手。
“嗯。”
“今天外面会很热。”
“没事。”
见他坚持要去,时铭没有再说什么,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墨镜,伸手给他戴上,“导演说你带二胡去了,那这个先借给你用吧,感觉你用得上。”
顾九京没恼,笑了下,“好。”
想了想,应该没什么纰漏了。
时铭转身正准备问导演什么时候走,就看见早就准备好的众人,聚精会神地看着这边。
感觉每个人手里都缺了一把瓜子。
时铭:“……”
时铭戴上棒球帽,率先上了节目组的车,经过众人身边的时候,声音不大不小地说了句:“神经。”
一群神经见他上车,不约而同看向顾九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