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拿着大红柿子回了小院,喻黎本来想跟他们一起去摘柿子,衣服还没拿,就被顾沉欲拉到了火炉边。
别说去摘柿子,外面的雪都是铲进来给他玩。
时铭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喻黎可怜巴巴地对着一盆雪在玩,唉声叹气的。
时铭走过去,把一个大红柿子放在他面前。
看到那个带着新鲜冰雪气息的柿子,喻黎的眼神更忧伤了。
他也想出去打柿子,想堆雪人,想去冰面上滑冰……
坐在桌前写稿子的顾沉欲忽然抬头,对上了喻黎还没有收回去的幽怨视线,顿了顿,当做没看见似的又不着痕迹地收了回去。
喻黎:“……”
有些人年纪轻轻就废了,而有些人年纪轻轻就瞎了。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唉,喻黎叹气。
时铭很少站顾沉欲这边,但涉及到喻黎的身体健康,他选择稍稍站一站顾沉欲。
于是当做没看见他俩的眼神交流。
时铭从篮子里拿了个柿子,进了书房。
书房里安了新的空调,暖融融的,顾九京已经帮他把笔墨准备好了。
见他进来,起身去帮他解围巾手套还有帽子,替他拂落肩头睫毛上的雪,就去摸他十根手指。
果然是冰冷的。
一到冬天,时铭戴不戴手套都是一样的,即便出门前顾九京给他捂暖和了,给他戴出去一圈,回来也冷得像冰锥。
“先暖一下手,待会儿再画。”
顾九京握着他一只手,另一只手从桌上拿来提前准备的温度刚刚好的暖水袋,放在他手里给他暖手。
有了暖水袋,顾九京也没放开他的手,依旧握着替他取暖。
“顾九京,你要吃柿子吗?”时铭伏案画画,画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扭头问他:“我偷偷给你藏了个。”
说着低头去掏兜。
不是留了个,不是带了个,也不是拿了个,而是偷偷藏了一个。
这短短一句话里所蕴藏的私心与偏爱,远远甜过一个柿子。
顾九京站在他身侧,像个古时候私塾里的教书先生。
可周身书卷气,脸上却无一丝严厉,反而笑意浅浅,问道:“偷偷藏了一个给我?”
时铭已经从口袋里摸出来了,递到他眼前,认真地看着他:“最大的一个,所以我藏了起来。”
“怎么不自己吃。”
“不喜欢。”
他不会像阮棠那样撒娇,也不会像喻黎那样嘴甜,但柿子递到眼前时他隐隐带着期待的眼神,就是对爱情最美好的诠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