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时铭穿好衣服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刚好碰到要下楼梯的喻黎,他还穿着睡衣。
喻黎显然也看到了他,视线落在他身上的黑绸衬衫上,似乎有些惊讶,微微挑眉,半晌才欲言又止道:“今天有工作?”
时铭点头:“嗯。”
说着就要错开位置,先他一步下楼。
“什么工作那么重要?”喻黎懒洋洋跟在他后面,没觉得自己是在问废话。
时铭也没骂他,回答:“之前休假两个月,拖了很久的合作,陈东那边拖不下去了。”
喻黎啧了声:“我这种一休休半年的,陈东不会杀了吧?”
“不会。”时铭低头整理着衣袖,冷静道:“但他会大半夜吊死在你家门前。”
喻黎总算知道时铭现在的病情为什么越来越严重了。
明明当初他们冷战前那会儿,这还是个很正常的孩子的,原来问题出在了陈东身上。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公司?”时铭扭头问他。
“不了。”喻黎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废物就该有废物的自觉,不能崩人设。”
“嗯。”
时铭继续往楼下走,喻黎就跟在他身后几步的位置,两人后面都没再说话。
这但凡换个他俩的共同朋友来,都能发现问题不轻。
正常情况这俩应该在早上撞见对方的第一眼,就先不轻不重损上几句才对,要不就先给对方一脚。
今天却异常和谐,和谐得甚至有几分客气跟陌生。
终于,在时铭下了楼梯准备往后面的侧厅去时,喻黎叫住了他。
时铭回头,喻黎指指脖子,叹道:“今天要是拍广告什么的,记得让你的化妆师拿粉给你好好遮遮。”
时铭看着他,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