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一刻更可能不会到来。索维罗魔药多次洗练成二代“净釜”后,他就几乎看不明白其中原理了。也许我该效仿黑城人,用神秘植物稀释药力,但我上哪儿去找种植田呢?布雷纳宁苦涩地想。金星城下是炼金水道,城外则寸草不生。诸神将取之不尽的矿产资源给了瓦希茅斯,却吝于喂饱祂的子民。威尼华兹的小姑娘领主竟能撑过两年,她真了不起。
他的结社在铃声响起之前回到了营地。佐尔嘉的衣襟沾了血,辛手中还握着匕首,所幸二人并无伤痕。灵感学会的会长法罗斯与他们同行,身后跟着士兵和几个被绳索牵住的“罪人”。
伯宁看着打头的罪人踉跄迈步,差点一头冲进阴沟。“这是哪位?”
“奸商和强盗,殿下。”佐尔嘉回答,“少了这些不配吃饭的嘴巴,大家都很高兴。法罗斯会长决定砍他们头,不过行动前,还得问问您的意见。”
我的意见?我还能有什么办法赎他们的罪?布雷纳宁辨认出一张张残缺的脸。它属于同胞。那又怎样?异样的火种反应带来更深的厌烦。“既然你问了,我有个设想。记得歌人塔么?”他摸出炼金核心。
“呃……”佐尔嘉顿住了。
“不过是个玩笑。”布雷纳宁没有坚持。他已经明白了前夜莺的想法,没人有异议。看在诸神的份上……我可以给罪犯判死刑,但没法将他们视作材料。不晓得此人熔化在坩埚里时是什么模样,想想都恐怖。“宰了他吧,利索一点。”
前夜莺松了口气,牵着罪人离开了。不用说,后者的神情一下由希望转为了绝望,口中不住诅咒。当学会成员们将罪犯挨个推倒在木桩上时,也有人跪下来哀求。这些垂死的声音却让布雷纳宁感受到一丝安慰。要是我因同为无名者就放过他们,见到他们的丑行时,又要编造什么样的借口开脱呢?辛多半会嘲弄我罢。
“怎么样?”伯宁问辛,“维尔登元帅怎么说?”
“阿斯卡·维尔登?我们没见到他。出面的是凯德里克中校,据说是元帅的助手。”佣兵坐下来喝粥,“他给我们说了一通客套话,还问了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