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萧子窈,无论何人、他永远只会冷眼旁观。
她也是何人、她也根本不是何人。
她于是强撑起一个微笑说道:“……沈军长,我听说您又立功了……恭喜。”
“嗯。”
却见沈要神情冷淡,她只好再寻些话头:“您到银楼来,是不是给子窈选首饰的?”
谁知,她正说着,沈要却有些不耐了。
“苏小姐,我还有事。”
他握着长命锁,金铃铛晃在手心轻轻的响,摇醒她,不该纠缠。
可她还是不甘。
“这是……长命锁?”
苏同心一时语滞,“真是恭喜二位……原来,沈军长和子窈要有孩子了……”
她偷偷的望向他去。
一旦提及萧子窈,沈要总也眉眼温柔,她便总爱偷瞄他爱一个人的模样。
谁知,这一回,沈要反是面色更沉。
却见他默默无言许久,终于轻轻一叹:“也许吧。”
许是他漠然疏离的脸上难得绽出了一丝裂痕,只一瞬,苏同心竟觉自己根本惭愧得厉害。
她不该三番五次的打扰一个比她更失意的失意之人。
她于是开口问道:“……沈军长可还记得,您当初答应我的事情吗?”
他冷冰冰的答道:“记得。”
苏同心微微的笑了。
“月底茂和戏院会上一场新戏,到时候,还请沈军长陪我去看吧。”
话毕,她便再不痴缠,目送他渐行渐远。
沈要到底还是没能将那长命锁埋去小白楼的院里。
原来,失掉了一个孩子,便再也舍不掉一个孩子。
他于是只将那小金锁藏进了怀里,回家也不敢让萧子窈知晓。
上楼去后,他便就倚在门边,远远的看她的睡颜。
日长如水,萧子窈正躺在昏黄的光里,被映得微微有些透明。
她难得的睡得很沉,仿佛不愿醒来似的。
沈要微不可察的轻轻一叹。
复又轻手轻脚的开了柜门,最底下的那层他与萧子窈从来都是不用的,想来把那长命锁放在此处也不会暴露。
谁知,待那抽屉拉开来,他竟然瞧见一件还未完工的小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