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
青涯骄傲抬头。
费轶话锋一转:“会有点辛苦,芽芽做好心理准备。”
青涯严肃点头。
费轶用目光缓缓描摹着他的眉眼,心中感慨:孩子长大了啊。
青涯现在的心情十分激动振奋。
一时的惶然迷惘的确让他产生了错乱感。
可他们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看,轶哥不就做得很好。
他们的确没能力,也不可能改变整个虫族。
试图在短期内将一个文明的种种体系颠覆重建,无疑是天方夜谭,堪称痴心妄想。
可他们不是要颠覆。
他们只是想尽可能地将世界之树腐烂的根基拔除,让祂自己长好。
他们做的,是“除”。
“改变”可以包含很多东西。颠覆是改变,重建是改变,对一事物进行“除”,其实也算是改变。
“除”也可以改变事物本身。
腐烂如此之深、时间如此之久,不可能做到完全拔除。
那就先努力把最烂得最严重的、最可怖的地方挖掉。
后续工作自然会有其他虫接手。
青涯想通其中种种,感觉自己的大脑前所未有的清醒。
其实他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费轶会选择蹚这趟浑水。
依他对费轶的了解,他不觉得费轶会牺牲自身去做什么救世主。
这是一场不知结果的献祭。
没有虫能够确定,他们会不会成功,能不能在终焉之后全身而退。
但他们还是一步踏入了火场。
青涯没办法完全理解,可他很敬佩他们这种勇气。
不管出因为何,勇敢又清醒的虫值得被尊敬。
所以,他决定,听他哥的就行。
在大事上他哥是不会坑自己虫的。
以上分析完。
青涯自己惊呆了自己。
怎么回事,他变得好聪明哦。
费轶看他愣愣的,伸手在他眼前晃晃。
青涯回神,此时脑内所想脱口而出:
“轶哥,咱们就没什么奖励之类的吗?”
他要是做得好,轶哥和陛下不得给他点奖励?
比如零食什么的。
费轶无奈点头:“芽芽,先实话跟你说吧。”
“其实我刚开始根本不想管这些事,毕竟从一开始,我们在某种意义上算是利益获得者。”
“而一开始我精神状态一般,没看透虫族社会存在的问题,的确也是很反感别的雄虫甚至一些雌虫,并不想管他们。”
青涯安静听着。
费轶道:“但是很奇怪,我对这里产生某种……归属感?我也不确定是什么时候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