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坐,或站,或静,或动。
女子的神态画的栩栩如生,一笔一画,仿佛带着浓厚的思念。
而这些画,看起来很新很新。
大概就是近段日子画的,如果是客人的画,这些画,就不会堂而皇之放在睡房的书柜以及书桌上,那么说明,这女子是赵鹤亭亲自画的,还可能画的是他心里人。
只有对一个人了解之深,才能将一个人画的如此美丽、如此传神。
女子的三庭五眼,一根根的头发丝,甚至手指上的褶皱,都画的巧夺天工。
“你带笑的向我步来,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云青釉念着一幅画上的题字。
这幅画上的女子,巧笑倩兮,眉眼间都是清澈灵动,俨然是个容貌十分出尘的女子。
“你眉眼含笑,我亦多情不敢老,彼时光景正好!”
“愿余生鲜衣怒马,陪你看烈焰繁华。”
……
一句句一字字,都写尽了赵鹤亭的相思,如此浓烈的情愫,全部融入进画中,一切皆已明了。
画里的女子,就是赵鹤亭心中的白月光。
云青釉顿觉无数根针,在刺穿她的心。
她恍然间,感到彷徨失措。
她陷入了沉思中……回忆被拉进上一世。
那是阳春三月,花红柳绿的季节。
风一吹,点点雪白的柳絮,飘飘洒洒的落了满地,定国公府的后院里,除了风声,只能听到零零星星的啜泣声。
云青釉就躲在廊庑的角落下哭。
她才去给裴老夫人请安,就被裴老夫人泼了一杯滚烫滚烫的热茶,她的手臂上,都是水泡,疼的她呲牙咧嘴,只因为,她多看了进府的赵鹤亭一眼。
裴老夫人嘲讽她,痴人妄想。
说她只配一辈子,待在这后宅里伺候周浔,旁人想都别想,更何况,是那样身份矜贵的小阁老。
“擦擦眼泪吧。”
一道男声突然响起,她抬起头,面前垂落一张干净的手帕子,拿着帕子的手,指骨修长而骨节分明,凸出的腕骨都能看出,男人身上那股清贵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