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姜楠执笔开始习字,湘珠坐在她的对面,缓缓讲述。
马车外,以念手中拿着缰绳御马。
……
……
“听说了吗,海边死了很多人。”
“是怎么死的?”
“自尽。也不知为何,有好多人从那海岸线一跃而下。还有不少人在沈氏的商铺前面上吊。”
今日是姜楠魂穿的第二十天。
四月二十日。
卯时三刻的东锦城街道相当的拥挤。
并不是因为早市或者什么,而是东锦城玄武街道附近的海中有不少人自尽了。
还有人拿着狗血在沈氏的商铺前面写下:杀人凶手!
四个大字。
因此马车走动的很慢,姜楠放下毛笔,撩起车帘,看着外头的人头攒动。
金吾卫抬着担架,担架上面的尸体被白布蒙着。
有一具尸体路过姜楠所在的马车时,也不知是不是他显现了,他的手从白布里滑了下来。
百姓们议论纷纷,开始猜测是不是沈家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当他们回头瞧见姜楠所在的马车上垂挂着沈氏的坠子后,又停下了议论。偷偷地对着蒙着面纱的姜楠,和沈乔的坠子指指点点。
姜楠回过头,坐回到马车里。
即使姜楠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些人都是赌狗,压上自己的身家妄想一夜暴富,甚至买凶杀人,想要破坏赌局的公平。所以,这与她无关。
可这么多人,因她的一个抉择而死去,姜楠还是有些难受。
当然难受归难受,还没到让她自己审判自己的地步。
湘珠倒了一杯茶,“姑娘没事吧?”
姜楠摇了摇头,双手接过茶水,“没事。”
“对,那就是沈乔的马车!!”不知何人,在马车外叫了一声。
“就是她,将药材卖给你们,又在边境设下关隘,带着药材走出楚国的荆游氏,无一人生还!!”那人继续吼道。
手拿棍棒的荆游氏纷纷上前。
姜楠坐在马车里,脸色开始泛白。
完了!!
她在四海赌坊打算结束赌局的那一日,便吩咐益正堂的人将药材单独拿出来送给荆游氏,顺便借湘珠之手书信一封到边境,告诉林亥可以停下拦截了。
然而,时间太短,加上本就有前科,因此这件事被闹大,而她很有可能遭受审判也是迟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