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结婚后,还要考虑养孩子,奶粉幼教课外补习班特长班……
还不说,上面还有父母要养。
老人年纪大了,要是真有个什么毛病,一进医院哪怕有医保报销也得不少钱。
作为子女总不能撒手不管,那是把自己一手养大的亲爹妈,人总不能昧着良心,让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
这个世上,他们这样的普通人占大多数,能赚钱,但赚不了大钱。
有些时候,总觉得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
鬼司机拍了拍农昆的肩膀:“兄弟你也不容易啊。”
农昆没有再说话。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警方查明真相,而且车祸时他并没开车。
甚至于……这样他死,也能给老婆孩子留一笔赔偿金。
……
晚上吃过晚饭时,元酒把农昆的事儿说给雍长殊听。
雍长殊穿了件黑色的背心,靠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微微偏着脑袋让元酒下针。
冰寒入骨的细针刺入皮肉时,就算是他眼睫毛也禁不住颤了颤。
他沉吟了一会儿,发觉元酒松开手后,才慢慢说道:“你其实没必要把他捡回来,这种孤魂野鬼很多。”
“我知道。”元酒捻起另一根针,下针前轻轻叹气,“这样的人或许不值得怜悯,但没有人一辈子不犯错,他已经付出了生命。我不能为他免罪,也不会给予他任何厚待,只是因为那一丝命线,觉得可以先将他放在道观,等一个结果罢了。”
“更何况,阴阳有序,各行其道。”
“他死的时候没有意识,也没有停留在原地等阴差接引,所以应该是错过了入地府的时间。”
“不管结果如何,到时候把他丢到地府去,也算是攒功德。”
功德算在自己身上,总不会便宜了别人。
……
元酒屏气凝神,手部力量稳妥,下针时非常精准明确。
雍长殊短暂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冰针已经埋入颈侧。
元酒收起针袋,将手清洗了一遍之后,才缓缓说道:“这里是归元观地界,从前老观主在的时候,这片土地基本上不见任何游魂邪祟,我觉得这点他其实做的挺好,只是他太低调内敛,从不宣扬,所以才让道观落到今天这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