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伏翎,因为工作而相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们有多热爱自己的这份工作。
曾经相恋时,他们彼此定下契约,要一同作伴,游历遍瑝珑乃至索拉里斯的每个角落。
而自从伏翎重病难以行走之后,她再也没有画过画,也近乎很少笑过了。
梧黎握紧双拳,低声咆哮道:“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想让她死!”
“看到你一次次受伤,到处寻觅,我想伏翎也不会开心的。”凌安叹道。
伏翎的表现很明显,但陷入执拗之中的梧黎却是难以发觉了。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而这时,梧黎却忽然回过头来,定定的看向凌安道:“凌安巡尉,您爱过一个人吗?”
“我?”凌安一滞。
他本不欲多想,但脑海中却不由得闪过一个身影。
没等凌安回答,梧黎继续说道:“是啊,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也知道我陷入了偏执,但身为一个男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去死!”
他声音不大,穿透力却极强。
他握拳重重捶在栏杆上,似乎在怨恨自己的无能。
“伏翎最爱写生赏景了,每回和她一起出去探险的时候,她都会笑,看着她静静坐在画架前的样子,我就止不住的开心,但她……已经很久没有提起画笔了。”
“我想再看到她的模样,她的笑她的画,我不想失去她,凌安巡尉……”
梧黎倾诉着,这个被残象围攻差点丧命都没能让他哀嚎一声的男人,此刻居然在低声啜泣。
“一开始,我想让伏翎待在家里,自己出去寻医求药,那段时间我走过了瑝珑的很多地方,一路奔波一路用终端记录了许多风景,伏翎以前最爱看的风景,现在想来我却是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后来呢?”
“我每归家一次,都尽量撑起笑脸,把沿途拍的那些风景分享给伏翎看,但是……她从来没有笑过。”
梧黎的话说到这里,凌安也忍不住叹气一声:“怎么可能笑的出来呢?”
是啊,怎么可能笑的出来呢。
两人的感情不会作假,伏翎看到梧黎受伤时的担忧由心而发,但病魔却成了隔阂。
一瞬间,凌安似乎有些理解了这个男人。
他看向梧黎,低声说道:“我曾经听说过一个故事,现在想来,却是和你们的情况很像。”
梧黎默默道:“但说无妨。”
“曾经,有一个男人,他的妻子热爱旅行,但自从一场重病之后却再也卧床不起,药石无医。男人心念妻子,便游历大江南北,势要将全天下所有的美景都录制下来,带回家给妻子看……”
“后来呢?”梧黎静静听着。
“雪山,草原,峡谷,天堑……他在极短的时间内走遍天涯,录制了许多许多独一份的美景,他想着,妻子肯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