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重锦蹙起眉头,欧绒的表现让他愈加觉得有些丢人。
却也没当面斥责什么。
陶惜不管这些,低声笑着嘲讽欧绒,让欧绒脸色一阵青一阵黑。
陈重锦有听见。
两人‘似友似敌’的关系,他向来清楚。
其实说白了。
陶惜、欧绒二人都想成为他这个殿下心里更重的心腹。
哪怕一块修行,同吃同住,但不可避免是相互竞争的。
按照陈重锦以前的想法,不说默许,其实也没太想让他们两人必须分出胜负,只是没有对此管得太严,如若当他的面,还要这样,他肯定是得训斥一二。
现在他没有半点想训斥的意思。
甚至陶惜敢直接在他旁边嘲讽欧绒,无疑算是一种试探。
陈重锦明白,但未怪罪,他的沉默,就是给了陶惜答案。
不至于说放弃欧绒,谁更重要,在此时有了稍微的倾斜。
陶惜很开心。
却也没有顺杆子往上爬,使劲的嘲讽欧绒,说两句就够了。
欧绒显然没能意识到什么,只顾着自己生气。
且看向陶惜的眼神非常冷。
但陶惜顺了心意,根本不再搭理他。
蚀妖王此时可没工夫管别的。
反正已经不在乎脸面问题了,干脆直接朝着姜望跪拜,“小妖发誓,绝不会为非作歹,现在立刻找个地儿遁世,不再露面,如若不然,天打五雷轰,恳求饶命!”
陈锦瑟很懵,看向姜望。
这真是人生在世头一回遇见。
蚀妖王怕姜望怕到什么程度,才会有这种表现?
姜望也懵啊。
虽然妖怪里的确不能说皆是残害生灵之畜,但十个里能有半个心存一丝善念的都是难得,哪怕更多是传闻,但实际上,天下妖怪的确都称得上是烛神的孩子,恶是贯彻在骨子里的。
自烛神降世到如今,妖怪为恶,是已经证明到不能再证明的事。
白川绫是例外。
可除了白川绫,纵是堰山君也只能说有一丝丝善念,而且那份善仅对饶夫人。
别的不说,蚀妖王是肯定无善的,祂纯粹是因为怕死。
古往今来,为了驱逐妖怪,什么样的方法没试过?
自然存在有想证明妖怪也非全恶,妄想共存来结束局势的人,结果这些人死得一个比一个惨,骨头渣都没剩,差点让人间再现灭世景象。
太多事证明着妖怪就是妖,它们不是别的。
哪怕有很小一部分确实非极恶。
但重要么?
非极恶不代表无恶,纯善的又能有几个?
别说妖了,人里又能找出多少?
妖言惑众四个字是确凿的,没有第二种解释,它们可以装善,很难真善,你若是信了,那就会死得极惨。
此乃根深蒂固,也是无数先人证明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