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究竟是谁种的?”朱秀荣眨了眨眼,然后又调皮地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迷人的阴影。
在金碧辉煌的坤宁宫内,张皇后眼波流转,若有所思地说道:“或许,该是那位热衷于小玩意儿的林蒙出手了。”
朱秀荣闻言,默默垂下了眼帘,不再言语。
张皇后品了品手中的薯条,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却又忍住了食欲,心中暗忖:“陛下不知何时会微服私访至此,还是不宜贪食。”
她将帕子递给侍立的宦官,眼角余光轻扫过朱秀荣,似有深意。
“秀荣啊,你如今已是大姑娘了,年初时已行笄礼。女儿大了,终需出嫁。母后思量,该是你父皇为你张罗驸马的时候了。”
朱秀荣一愣,脸颊泛起淡淡红晕,带着一丝娇嗔与坚决:“女儿愿终身侍奉母后,不离不弃。”
张皇后语气淡淡,却透着不容置疑:“我看,林家的那位青年才俊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你觉得呢?”
朱秀荣脸颊更红,低头不语,只轻声应道:“一切听母后安排。只是,女儿还想在父皇母后身边多留些时日。”
张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哦,这事儿咱们再好好商量。你父皇也舍不得你这么快离开,毕竟,他只有我们这一双儿女。”
朱秀荣心中一动,面上却仍是那副温顺的模样。
张皇后微微一笑,心中却是纷扰不堪,这个女儿,似乎继承了谁的性情?
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就在这时,宫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通报:“陛下驾到!”
张皇后瞬间收束心神,起身迎接。弘治皇帝一身龙袍,面带疲惫,北风呼啸,他身披一件狐皮披风,随风舞动,显得格外英姿飒爽。
弘治皇帝踏着寒意步入暖阁,张皇后立刻命人添炭取暖,亲自为皇帝解下披风,关切地说道:“皇上,夜深露重,还是回暖阁歇息吧。天这么冷,何必来坤宁宫受罪?”
弘治皇帝脸色一沉:“太子可曾来过?”
张皇后一惊:“皇上怎么……”
弘治皇帝几乎要怒不可遏:“朕在銮驾上,眼见一人影鬼鬼祟祟地绕道而行,那等无礼之徒,除了他,还有谁敢如此放肆?宫中若有宫娥宦官敢如此大胆,早该被杖责了,幸好他跑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