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雪时的声音唤回了他,见她盯着他的手看,长卿缓缓松开,“抱歉,是我失礼。”
崔雪时见青峯还在旁边,若叫他们家醋主知道长卿只是单纯拉她的手腕,只怕是又要醋上天…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她清清嗓子高声说:“…是挺失礼的,若叫旁人看见,恐生误会,我与沈太师已定亲倒是无事,若是误了长公子往后议亲怕是不好。”
见长卿脸色沉下去,表情所展现的难受就像是憋急了尿,找不着地儿撒。
崔雪时笑着,悄声:“我开玩笑的。”
“还是我守着老夫人,也好多看看她的气息,若是毒性催出来了,也需我施针,要是崔姑娘不放心,和长某一起守着?”长卿也开玩笑。
她不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先不说沈阙生气,就是外祖母醒了也要指着她说道一番。
她可夜里来替长卿,也不能和他待在一间屋子。
崔雪时:“那还是…劳烦长公子了。”
“不必如此客气,崔姑…”
“崔姑娘崔姑娘,这天下谁人不知公子你眼前这位是崔郡主,公子若再叫姑娘恐怕失了身份和规矩。”青峯忍不住了。
觉着自己光在这儿站着就喝了好大一壶不刮油还忒腻的绿茶。
长卿的容貌确实还不错,清清瘦瘦,半高不矮,小白脸,标准的。
长卿侧目看着青峯,走到他身旁足比青峯高了一个头,他什么话都没说,挥袖走进屋里。
青峯不服输地踮起脚,嘴里闷哼:“不懂规矩!”
替主子撒气,崔雪时是看出来了,笑着摇头拍了拍青峯的肩。
正想着先去处理宣玉的事儿,刑部陈柯就跑了进来,在她面前低声:“上头判了宋鸢流放,说是近来快到中秋,不宜再见血。”
崔雪时挑眉,双手紧握,区区流放,怎能抵消前世她那碗毒酒?
“若是在流放前,她病死了呢?”
陈柯眼神一变,晓得崔雪时想做什么,他笑道:“这便是她自己的造化。”
“陈尚书,烦请你能带我去大牢,为她送行。”
“陈某马车在外,崔郡主请。”
青峯也跟着出府,长卿立在屋子里,透过窗牖看出来,捻了捻将才捏过崔雪时手腕的手指,“幸好…没有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