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岁那年,母亲改嫁他乡,远嫁一位异地富商。也许是担心我成为她追求幸福生活的累赘吧,她毫不犹豫地抛下了我,这一去便是漫长的十几个春秋。”杨柯的声音略微低沉了些。
“好在上天垂怜,这个世上还有一个跟我毫无血缘关系的姨夫关心疼爱我,才得以让我继续留在他家。那时的我只能身着表姐穿过的旧衣裳,摆弄着那些已经破旧不堪的玩具,小心翼翼地在他人屋檐下慢慢成长。为了生存,我被迫戴上一张伪善的面具,无论受到多大的委屈,都要强颜欢笑,佯装出一切安好的模样。然而,又有谁真正在乎过我内心深处的真实感受呢?”
他诉说着这段过往,仿佛在讲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他人故事一般,云淡风轻。
“这些话,你没主动和你的亲人交谈过吗?”徐慕言皱起眉头追问道。
杨柯缓缓地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地说道:“这些话,我是第一次,如此真真切切、毫无保留地说出口。我并不后悔杀了她们,因为我觉得我只是在帮她们摆脱痛苦罢了。”
“她们都和我一样,无意间发现了这个论坛。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和不幸的遭遇。是她们亲口告诉我,她们想死,渴望彻底逃离这个残酷的世界。而我所做的,仅仅是推了她们一把而已,她们其实非常感激我能给予这样的帮助。”
白清越听后眉头紧蹙,满脸怒容地质问:“这么说来,你从一开始接近这些女孩,心里就想着要杀掉她们?你就是靠编造自己的悲惨经历来欺骗她们的感情吧!”
杨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语气冷漠地回答道:“没错,最初与这些女孩接触时,可能是因为她们太过天真容易受骗,又或许是我精心编织的故事打动了她们那颗脆弱的心,再加上我善于伪装的外表,使得她们迅速对我放下了防备之心。我会陪她们一直聊天,常常聊到深夜甚至凌晨,话题涵盖了过去的种种经历、日常的兴趣爱好等等。她们向我倾诉着在这个世界上遭遇的种种不快之事,宣泄着内心的愤懑与不满,甚至毫不掩饰地对我表达出想要逃离这个尘世的想法。然而,对于这一切,我不过是给予些许帮助罢了。”
听到这里,白清越不禁冷笑一声,嘲讽道:“‘帮帮她们’?好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
紧接着,白清越追问起张依依和刘梓宁的去向。
杨柯若无其事地回答道:“哦,你说那两个女孩子呀,实在是太过吵闹,所以我在把她们带回家里的次日便让她们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听闻此言,白清越心中一紧,继续追问:“那为何唯独留下了李月呢?”
杨柯微微一笑,解释道:“那位女网红嘛,我们倒是颇为投缘。原本打算等接上田柔后,今日再行动手的。”
白清越冷哼一声,反唇相讥:“这么说来,我是否还要感谢你的手下留情呢?”
面对白清越的质问,杨柯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回应道:“警探同志,不必客气。”
徐慕言在一旁严肃地说道:“你的凄惨经历,并不能成为你把这种执念强加于他人、甚至不惜犯罪去剥夺他人生命的借口!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她们的离去将会给其父母和周围的人带来多么巨大的伤痛吗?还有,当这件事情东窗事发之后,你又是否考虑过自己需要承担怎样严重的法律后果呢?”
这一连串犀利的反问,犹如一把把利剑,直刺要害,让杨柯有些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