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章躺在床上,一觉睡到大天亮。
因为要等各厢甲保,除却熊宝林的另外59名甲长,还有631名里长,所以早衙推迟了些。
日上三竿,太阳从东方山头升至半天之上。
刺热的天气,火辣的阳光,整个清江城里热闹非凡。
全县有头有脸的大小人物,都分列站在百步廊两侧,清江边军府的衙兵身黑漆铁甲,手持长枪威风的站在六房办事门口。
而整个清江衙门街外,更是被老百姓围得是水泄不通。
“你们听说了吗?咱们县太爷将清江鹿溪沟、乌龙山、丰山,三处土匪窝全部铲除干净了。”
“不止,不止,我还听说花溪熊员外居然是他绑架的房首老爷,并且在县太爷交换人质时,刺杀县太爷。”
“居然这么凶险?”
“嘿,你不知道,你都不懂咱们县太爷的手段谋划之高明,在出城之前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然后犹如神兵天降一般,将衙兵和捕快布置出去,又控制清江城,今日早晨才将县丞衙署解禁。”
“是啊,其实不止县丞衙署,听说还有驿丞也被控制,花溪甲长熊宝林的后路,都被切断,县太爷这般筹谋,真乃神人也。”
……
今日清晨时,就有衙兵到处宣传解除宵禁的消息,县太爷要公开审理案件,也是像风一样的传播开。
特别是对于李九章这几日的事情,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段时间就弄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无论怎么讨论,结论的方向,都是说李九章的神仙徒弟的身份。
无形中加强并强化了县太爷在清江百姓心中的地位,事实摆在眼前,不神化他,反而解释不清了。
至于是谁要传播这些消息,无人知晓。
县衙公堂之上。
李九章端坐在三尺案台的高椅子上。
县丞杜治霖一脸不乐意的站在案台右边,左边是钱谷师爷彩衣正头戴毡帽站立。
皂班皂隶早就拿着水火无情杀威棒,两排站立。
公堂门外,是壮班和快班捕快,他们腰佩衙刀,分列大门的两旁,六房房首都在赞政厅里张望。
缴获的金银珠宝实在太多了,为了能够腾出地方开堂审理案件,分别在公堂外的石阶高台上立了两座银山。
631名里长,还有59名甲长,级别不够,只能站在百步廊长条形广场上,张望着公堂的消息。
而直到照壁位置,才是清江城内和城外闻风而来的百姓,他们被衙兵挡住,不能再凑上前去。
“你们看,那就是县太爷此次缴获的银两。”
“我的天啊,我一辈子,不,我十辈子加起来,都不可能看到那么多金银珠宝啊,太多了,银的,金黄的,暗沉的,全部在闪闪发光。”
“乌龙山土匪头子吴麻子,这些年为祸乡民,抢了那么多金银珠宝,他用的完吗?伤天害理的杂碎!”
“什么乌龙山啊,听说全部被李捕头用火烧死了,那两堆钱,其中一堆是县太爷在花溪抄了熊宝林的家,抄家得到的。”
……
仅仅只是远远的看着百步廊尽头,公堂高台之上的两堆金银珠宝,太晃眼睛,太吸睛了。
没有一个人能够抵抗钱财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