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大家纷纷支起脖子叫叶妈妈,只有焙茗叫娘。
“才去了老太太房里又听说你们被打了,说不准你们吃东西,就来瞧瞧。”
这位大姐姐面色焦急一屁股坐到许书行边上,从怀里抓出个纸包放在炕桌上,伸手揭了焙茗的裤子看屁股又心疼起来:“我的儿,屎都给打出来了?”
“才刚上的药!”
焙茗呲牙裂嘴苦笑:“本来还好,前头打太轻给瞧出来了,后面老爷亲自上手,...那....二爷现在如何了?”
“在老太太房里,人那么许多我也没细看,”
叶妈妈叹气且摇头,回身拉开许书行裤头瞄了眼:
“这儿倒好皮实,宝玉那边糊嗤麻赖的听说打得都没窟窿眼了,洗出两盆子血水,将就着拿两斤药面儿先糊上了,....”
听到宝二爷皮燕子都没了,大家都嘶嘶抽凉气:“老爷也下得了手,这这..要人如何出恭?”
“还出什么恭,老爷本就是往死里打的,三五个医生围着,街上的那个张一贴,宫里的太医,...有说拿那玉塞着眼儿,有说杀头壮牛把人装进去,有说用药,有的说要请僧道,一人一个方扒了看了又吵天吵地。”
“又什么凤凰衣,又望月砂夜明砂的各种奇药名儿都冒出来了。”
叶妈妈说得眉飞色舞,大家也是听得啧啧称奇两眼放光。
“咱们府上可有?”
“哎,那凤凰衣,就是鸡蛋里的那层膜,望月砂就是兔子粪,夜明砂是蝠粪。”
“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请老太太定夺,老太太说呢,还是太医用药稳妥些,僧道各派人去让念三天三夜金刚经。”
“什么药?”
“什么名也不知道,只说拿十二两老灵芝十二两老茯苓十二两老山参十二两老田七全都切丝切丁再碾成面儿,再用三斤六两御田胭脂米和着十二斤的明前无根水煮得稀烂,等温凉了再用这些仔细包了伤处,......”
“那不得包成个...药窝头?”
“可不是,说这两月就只进汤水,不能见风每天换一次药,每日还要请人念经敬佛,老太太和太太都哭得差点没了气,说再不让政老爷见宝玉,我得赶紧外头说去,你们自个好好的。”
叶妈妈说完就走了。
房间里好一阵悲凉,许书行默默无声,暗自记下刚才那神秘药方,印象里头贾宝玉没几天就好了呢,等回去也高仿一下,估计不比白药差。
焙茗打开那包,是些蜜裹核桃仁,就放着让大家自己拿。
“怎么还要外头说?这打得如此惨再说出去不失了体面?”有人轻声问。
焙茗嘿嘿:“这你们就不懂,二爷玩了王爷的男人,若是好好半点事没有,人家能消气?我倒是听出来没那么重,只是两三月不能外去了。”
大家啊哈原来如此。
突然有人嘻嘻乐观:“这么说来,这两月里咱们可就无事可做了。”
“二爷嘴里还念着金钏和那琪官呢!”
“哎,二爷也是心里苦,我说那金钏也是个不晓事的,投什么井啊!活着不好吗?”
“就是,今个赶出去了,改日递几句好话不也就回来了,太太还能天天生气。”
“就是,二爷也可以派我们出去照应,这人一死闹得府里鸡飞狗跳的.....”
“若不是环三儿火里添油,政老爷也不至于气得那般模样。”
“小妇养的贱种,鸡眉鼠眼平日最瞧不起他!”
几人同时义愤嚷嚷,又讨论了两句如何整治那个可恨的家伙。
“什么环哥儿,我看应该削了顶花叫坏哥儿才是!”
“说得好!”
“今后就叫那贾坏,哈哈哈哈!”
(新人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