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注意到雎鸠脚下所踩的海棠花,竟叉起腰,将小嘴一撅,娇嗔道:“你可知种植这些花用了我们多少心血?你不过是初来这里,怎可说拔便拔了?”
她那生嗲气的样子,和平日里的庄重比起来,实是判若两人。
这一切自然都被躲在草丛里的长安看了去,便忍不住去想:“这家伙究竟是谁?怎会惹得幻露姑娘如何娇羞?!嘶……我记得幻露姑娘曾给我说过三个人,莫非!这家伙就是那第三个人,幻露姑娘的伴侣,江湖的…未来之主?”
想到这,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雎鸠身份高贵,又是幻露姑娘的旧人,于情于理他都不该生气的。
但他毕竟是个男人,此刻见这骗子和自己喜爱的姑娘言语亲昵,要说心中无怒那是绝不可能的。
回想起来,雎鸠先前问自己的那些事,原来都只是在套话而已,弄得自己像个小丑一般。
一想到这里,他就拳头紧攥,怒火中烧。
但转念一想,没有雎鸠,自己也不可能再见到幻露姑娘。
他轻声叹息,怒火渐祛,只想跳上去将那骗子雎鸠拽下来,好好痛骂一顿。
但无奈自己本领低微,现在跳出去阻拦,岂不成了彻头彻尾的跳梁小丑?
苦恼之际,远处忽然刮来疾风,似是有什么东西正向这里冲来。
见来者不善,雎鸠就变得目光肃厉,但对幻露说出的话却甚是轻柔:“外面危险,露姐姐且退回到屋里去。”
幻露微笑道:“无妨,现在的她还伤不到我,倒是你,近些年来武艺可有长进?”
“哼,露姐姐一看便知。”话音刚落,一柄巨大的黑刀就从远处横劈向雎鸠的脚,后者轻跃跳开,却让那花梯轰然而散。
黑刀斩空后插在地上,高大似通天之梯,在这冰冷的月色之下、交加的风雪之中,更显得尤为苍凉、肃诡。
雎鸠轻悠悠地落在地上,一抬头,就看到空中掠过一抹红色倩影,就在其要落下时,双臂忽然变得有数丈之长,扒住刀柄,正好跃至黑刀顶端。
来人之样,更是奇诡,一头随风飘舞赤色长发,还有眸中那不灭的红焰,在这夜色之下更是显得惹眼、瘆人。
长安见来人外形诡谲,容貌却甚是甜美,心想:“这不是那日见的苏小桃吗?她果然已被送到了这里!”
不知为何,再见到这个曾想杀他的人时,内心竟甚是欢喜,许是因为她的出现,正好打断了雎鸠和幻露的亲昵,满足了他那不可言状的小小心愿吧。
此刻,小桃坐在刀柄之上荡着小脚丫,染血的裙摆也在随着晚风轻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