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刺痛,就像铺着钉子做的被子,又沉又痛,但后脑勺却格外舒畅,清凉又柔软。
别西卜皱了皱眼,眼睛又酸又痛,睁开一点点就压了下来。火辣辣的感觉从每一根指头涌来,冲击着他滚烫的胸口,就像有一锅麻辣小龙虾在血管里开F1方程式赛车。
“加油……”听见这温柔的声音,别西卜猛然起身,可刚抬起就倒了回去。
“咳咳!”他歪过头,浑身冒汗,干咳着。“别怕,别怕!”约书娅依然用膝盖枕着他的头,因为哥哥不让她弄脏自己的枕头,轻轻拍着他的背,膝枕都已经成了他的专属出生点了。
“麻烦……你了——咳咳!”他咳了一分钟才停下,把仅剩的力气也用完了,低头一看,身上是破洞的衣服,双手完好,都捆满了布条,但没有半点血迹。
不可思议,一起睡觉连断肢都能接回来。肩膀缠着破布,能稍微活动一下,凉飕飕的。
“感觉怎么样?”约书娅扶起他来,撑着他的背,喂他喝水。
“咕噜……”他大口大口喝着,之后哈了一口气,呼哧呼哧喘了会儿,“挺,挺好的。”
“那哥哥摸摸我的头,证明一下。”她鼓起脸,气呼呼地眯眼,已经不会被骗了。
“这……”他想抬起手,却只能抬到一半,知觉还没有完全恢复。
“看吧,看吧,又撒谎。”她揪起他的脸,扯来扯去,“骗人的嘴巴是这张吗?”
“痛……对不起。”他哽咽着。鉴于哥哥大病初愈,她双手交叉,不追究了,但也别过头去,生着闷气。
“那个……几点了?”别西卜看看窗外,太阳都正当空了。
“不知道。”她没好气地撇起嘴来。
今天这是怎么了?都会对着干了吗?别西卜刚想开口,就被嘎吱吱的开门声打断了。
“唉,不知道还得昏迷多——”马斯提着小水桶,刚迈进来半步,僵住了,随后收回了腿,关上门,在猛然一开,桶“啪”一下摔在地上,“我的天!”
“谢谢你,老大。”
“不是,这个不是谢谢不谢谢的问题吧!”他慌慌张张冲上来,又是摸额头又是掐脉搏,再测测心跳,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太逆天了,换别人打底死五次,你现在屁事儿没有……真是活见鬼了!”
妹妹怕生,悄悄缩回他的身边,牵住他的手,躲着不敢看这个怪叔叔。但奇怪的是,她这次没有发病。
“别怕,”他也看着妹妹的小手,没有尖爪,白白的,软软的,“他不是坏人。”
“我感觉我的大脑萎缩成小脑了。”老大靠着墙,撑着额头,汗流浃背,“太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