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化及正低着头赶路,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的马碲声,回头看去,只见远处十多骑正冒着风雪,向着自己而来,他连忙将马匹骑到道边,让出道来。
这一行有十七匹马,正是窦建德等人,他们从黎阳仓出发,已赶了十多天,看看长安将近,这时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于是想着连夜赶路,荒野之中看到道傍有一人停下让道,却不免多看了一眼。
窦建德见文宇化及用披风盖着头,似是不想让人看到面容,当下也不想理会,提强过了他之后自行前行,行了两里多路,只见路边有间破庙,见天色渐暗,于是招呼着同伴一起入了破庙。
破庙不是很大,只有前后两进,中间是一个大院子,院子中长着一棵高大的柏树,窦建德入了庙后,在庙中转了一圈,发现庙中空无一人,似已荒废久了。众人将马匹拴在院子中的柏树下,再去找了些干柴在后殿点了个火堆,十多个人围在火堆旁,拿了干粮出来吃食。
宇文化及待窦建德他们走远,方才慢慢地前行,行了两里,也发现了前面的破庙,他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心道:“这样的雪天,还是入这庙中避下,待天明再走。”于是推门行了入去,刚入到院子,发现十多匹马拴在院内,殿内十多道的眼光齐齐向着自己看来。
宇文化及认出是道上遇着的一行人,他倒也不好再退出去,于是也将马匹拴好,行入殿内,双手抱拳,对着窦建德等人笑道:“各位有礼了,风雪天,没处避寒,打扰各位了。”
窦建德冷眼看了他一眼,然后沉声道:“出门谁没个难处,我们也是借用此地避寒的,如不嫌弃,一起烤个火吧!”宇文化及连忙谢过,行了过去,微笑点头然后找了个角落坐下。
窦建德见他坐下,用眼睛瞄了眼凌敬,凌敬站了起来,行到宇文化及的身前,笑道:“这位公子,请问你贵称呼?雪天路难行,你孤身一人,准备前往那里呢?”
宇文化及见这班人个个都是彪悍模样,身边靠着各种武器,知道不是平常之人,他听到凌敬发问,连忙站了起来,躬着身子道:“兄台有礼了,在下姓张,名仲阳,本是和家人出来探亲,谁知早几天在道上马匹受惊,和家人走散了!”说着说着,眼睛红了起来,泪水就要涌出的样子。
“公子姓张,长安张仲坚你认识吗?”凌敬忽然问道。
宇文化及听到张仲坚三个字,心中打了个突,心中暗道:“长安首富张仲坚,我倒是想认识!”他摇了摇头,苦笑道:“这倒不认识,在下只是小人物,长安张仲坚的名声如雷贯耳,为人不识虬髯客,敢称英雄也枉然,在下不是英雄,实在不认识的。”
凌敬见状,倒也不好再问,从行囊中拿了些烧饼出来递给宇文化及,宇文化及连忙谢过接了过来,张口便啃,他这十多天都是靠着点鹿肉续命,现在有东西吃,倒也不客气,一口气连吃了三四张大饼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