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半盏茶的功夫,余家年便令众人收拾好什物,也不理会逃到远处观望的马贼溃兵,又沿着道路上狼的粪便追了下去。
血腥味弥漫,引得天空中飞来了无数的秃鹰,在半空中展翅盘旋,它们望着已经远去了的一群人马,才纷纷从空中落下,来享受着这少有的人肉大餐。
阿汉.尔达提被绑着横放在一匹马的马背上,此时他不断地呕吐,仿佛要将黄胆水都吐了个干净。他虽然凶狠,平时更是杀人无数,但却从来没见过如此惨不忍睹的场面。
呕吐了一会,阿汉.尔达提又痛哭了起来,他的哭声肝肠寸断,哭得日月变色,令人闻之欲断肠。
一路哭一路吐,阿汉.尔达提的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雷鸣般的喝声:“他娘的,你这贼汉子怎么像个妇儿一样哭哭啼啼的,再哭老子拾块狼屎塞到你的口中。”
阿汉.尔达提的哭声霎时间便已停止,他紧紧地闭起嘴巴,不敢再发出一丝的响声。紧接着有一只大手将他从马背上抓起,然后“呯”的一声将他丢到了地上。
一张年轻的笑脸出在阿汉.尔达提的面前,这笑脸笑得眉毛上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只听到他轻声笑道:“你这贼子,我们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为何要对我们痛下杀手”。他接着又问道:“希望你老老实实地回答,否则真的会喂你吃一肚子的狼屎”。
阿汉.尔达提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喃喃地道:“公子,不是我们黑风寨想要和你们作对的,我们也是无可奈何的,狼王的命令,这大漠之中无人不敢不遵从呀!”
“狼王?你是说夸父是狼王?”年轻人的眉头皱了皱。
“夸父?谁是夸父?”阿汉.尔达提愣住了。
李成沣和刘公梓对望了一眼,李成沣苦笑道:“原来在这大漠中,夸父叫做狼王”。
只有是狼中之王,方可号令群狼,驱逐群狼为之所用。
李成沣盯着阿汉.尔达提的眼睛,轻声地道:“那么你就将那所谓狼王的情况详细地说一遍吧,希望你能知而尽语,既然我们无冤无仇,放你一马也未尝不可。”
阿汉.尔达提本来就提心吊胆的,听到这年轻人肯放过自己,心中不禁暗喜,他的身体挪动了几下,盘膝坐好,在脑海中组织了一下言语,才恭敬地道:“这狼王是十多年前才在西域出现的,他一出现,便将白龙寨的一万多人尽数喂狼了……”
“这西域中有十多股在道上讨吃的势力,多的像白龙寨,寨中有一万多人,少的有像一阵风,只有一百多人左右,本来西域够大,这些马贼各自相安无事,像我的黑风寨,平时劫下商队,抢些附近牧民的牛羊,日子过得挺有滋味的,直到有一天狼王突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