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是冷的,手都冰凉冰凉的。宋砚心想。
没一会儿,便到了家。进了门,宋砚忙松开沈南依的手。这一路上,他狂烈的心跳一刻也不曾缓过。
沈南依看了他一眼,径自回房去了。
“南依!”宋砚在背后轻轻叫住她。
沈南依回眸。
“好梦!”宋砚终于压制住了那颗狂躁的心,用了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向她道了别。
沈南依深深看了他一眼,“你也是。”说完,便转身进去了。
宋砚回房后,一下子仰躺在床上,他感觉一切就好像做梦一样。他望着房顶有些出神,再等三年,等回了京,他们就可以成亲了。那日事发突然,他没有看到南依身穿嫁衣的样子,以后他一定要好好看看,那时的她,一定是极美的。
想起方才的事,他的心跳又快了起来。
原来,两心相悦是一件如此美好的事。浑身的每一滴血液仿佛都在沸腾。
宋砚的嘴角又不知不觉翘上来了。
沈南依出神地盯着自己的手指,那手指上仿佛还残留着宋砚手指传递过来的余温,回想起方才他碰到自己时,那一阵蓦然间传遍四肢百骸的酥酥麻麻的感觉,沈南依听到了自己胸腔里那激烈鼓动的心脏。她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但这样的触碰,让她无比贪恋。
第二日一早,宋砚便去许知县家里拜年了,吃过了午饭才回来。
他回来时,沈南依正在喂她的那两只老鼠。原先的那只母鼠死了,新的这只虽然经历了一些波折,但它们现在相处还算融洽。“他们最近饭量怎么样?”宋砚蹲到沈南依旁边,看着那两只老鼠问。
“挺好。”沈南依淡淡道。
她好像又变回了原先的模样,仿佛带着淡淡的疏离。宋砚心里莫名有些失落。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宋砚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问道:“南依,你可是生气了?”
沈南依喂老鼠的手一顿,摇摇头,又接着喂。
可宋砚分明感觉她好像不开心,“是我回来晚了吗?”
沈南依又摇头。
宋砚只觉得心里像猫抓了似的难受,他调整好情绪,轻声道:“南依,若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你要告诉我。或者你若是不开心,你也要告诉我。你是我很珍视的人,我不希望你一个人自己生闷气。”
“我没有生气。”沈南依道。
宋砚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岔开话题,“你的味觉找到办法治了吗?”
沈南依摇头,又点点头,“我大致有了些想法,但还没有尝试。”
“没关系,一定要等有把握了再动手,免得走弯路。等你治好了,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宋砚笑道。
沈南依唇角微微弯了弯,“好。”
宋砚看出她心情似乎好些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我方才回来时,许知县送了我一小坛黄酒,晚上我多炒两个菜,尝一尝。”他虽能饮些酒,但并不贪杯,除了小时候贪嘴吃甜米酒的那次,还从未喝醉过。从前在家里,有时候也会饮一些黄酒,只是到南荒来一年多了,这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去尝一尝从前的味道。